“啊——”
二狗儿一声哀嚎响彻云霄。
他只觉得脚底传来剧痛,痛得他跌坐在门框。他抬起脚一看,只见两三根尖长的钉子赫然穿破鞋底,扎在他的脚底板上,瞬间就见了血。
轻轻拔一下,痛得腿抽筋,“哎哟!哎哟!”
他鬼哭狼嚎,一把鼻子一把泪崩溃道:“这是谁干的!”
虽然巷子里的动静闹得很大,街坊邻居不可能没有人听见。但可能听见是他的声音,没有人肯出来。
裴秋生带着姜月跑远了,听见身后传来的惨叫只觉得心中快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痛快!”
两人仰天而笑,一想到二狗儿连打他的是谁都不知道,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裴秋生笑得话都说不连贯,道:“这......这混蛋,就该......这么收拾他。”
姜月眼泪珠子都笑到了睫毛上,“哼,谁让他在河边跟我说‘你慢慢死吧’,丧尽天良,此仇不报非女子!”
裴秋生道:“他这害人性命的亡命徒,就这么打一顿都觉得便宜了他。”
姜月认可,鼓着腮帮子道,“就是就是!只是取他性命会带来麻烦,只能小惩大诫了。”
“阿叔和大娘还在家里等着呢,走,我们快回去。”
“好!”
两人高高兴兴地一同归家,姜氏和姜远发却还在等他们吃饭,并没有先吃。
姜氏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姜月怕实话实说会令他们担心,信口胡诌道:“我逛集市的时候,刚好见到了正在往家赶的秋生,便一起回来了。”
姜氏见他们安然无恙,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你们俩不在,我们两个人吃也没意思,等着你们呢。快,过来吃饭。”
姜月口中应着,一边坐下,一边又接着笑道:“对了,我在街上听说,二狗儿在家门口被人给打了,可惨了!”
姜氏夫妇顿时都乐了,问道:“真的?”
裴秋生也接话道:“是真的,据说脚底还扎了钉子,痛得他连连惨叫。”
姜氏顿觉解气道:“真是老天有眼!可谓报应不爽,活该!我就知道,这种人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
裴秋生与姜月相视一笑,似是为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击了个掌。
两天过去,二狗儿那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估计是在家养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了门了。
到了裴秋生入学那天,姜氏给他数了六两银子做学费,一两银子做日常开支。
无论是童试还是秋闱,留给裴秋生的时间都不多,为了能留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准备科举,他决定同许谦玉一起留在学堂住宿,只在每个月休沐的时候才回来。
临走前的一天,他收拾完东西,将家里的重活累活全都干完了。
他还让姜月教他梳头发。由于他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回,这回又练了好多遍,果然比他以前一个人梳得要好上许多。
姜氏送他出门,分别时有些不舍,担忧道,“你一个人在学堂,要好好照顾自己。吃不惯的话,让家里面送。钱用完了,回家里拿。”
姜远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鼓励道:“秋生,好好学,争取将来有出息。”
裴秋生见着待自己宛若亲生般的姜氏夫妇,眼眶也有些热,点头道,“我知道的,你们放心。”
姜月看着背着书篓行囊的裴秋生,想到接下来一个月只能见到他两三天,不免鼻尖有些酸涩。她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就要离家了。
但她知道他心怀大志,她也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闷闷不乐地在屋里面做木雕。她想,这个世上,还是挣钱最令人安心快乐。
裴秋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许的复杂。
裴秋生不在家的日子,时间似乎也过得飞快。
姜月病好了以后,便继续做木雕,隔三差五拿去无忧手工坊卖。
她心里对河边还有些阴影,即使知道二狗儿最近不会再出现在码头,她也不敢去了。
李掌柜见她整个人都有些蔫巴,赚得了银子也没有以前开心了,终于在一个早晨忍不住问道:“姜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姜月没精打采,微微笑道:“可能是前阵子得了风寒,精神有些不好,过阵子就好了。”
说起来,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那批炸毛小猫木雕还没有做完。每天都做一模一样的木雕,也是一件无聊到令人窒息的事情。
她还是更喜欢新的设计,每天睁开眼都能记录不同的灵感的那种。
李掌柜关切道:“姜姑娘可要注意身体,木雕可以慢些做。”毕竟摇钱树虽然结钱也很重要,但要是枯倒了可不行。
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