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闻言面上微红,又怕是自己听错了,确认般问道:“真的多是他照顾的我?”
姜氏笑道:“是啊,他大老远的抱你回来不说,让他去休息他都不愿意呢,这下高兴了吧?”
姜月杏眸含着笑,眼里亮晶晶的,双手捧着脸看向窗边,唇角微微翘起。
姜氏又想起来什么,打趣道:“你还不知道吧?前两天我和你阿爹还看见,他在窗户外面偷看你呢。”
姜月又惊又羞,瞪圆了眼,“还有这、这事?”
姜氏挑眉道:“我呀,可看得真真的。”
姜月双颊红晕更甚,一直蔓延到耳根子,细细品着姜氏告诉她的话,嘴角溢着清甜的笑。
忽的,她后知后觉地问道:“对了,秋生今日见夫子?”
姜氏道:“是啊,说是约好的时间,怎么了?”
姜月急忙问,“那他身上可有带银子,带拜师礼?”
姜氏之前没想到这么多,闻言顿时愁道:“哎呀,他空手出的门,什么都没带。原本就没休息好,这下子估计更不成了。”
“那现在去思齐学堂送给他,可还来得及?”姜月问道。
姜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裴秋生出门已然有两个时辰了,而此处距离思齐学堂路上不过半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估计已经见上面了。”
姜月又歇息了一会儿,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想趁着手头无事做做木雕。
姜氏劝她接着休息,她不依,最终姜氏找了个新床单铺在被子上,让姜月坐床上做,惹得姜月哭笑不得。
她一边雕着,一边想着那天在河边的事情。
李掌柜没有骗她,码头河边的确有黏土。
原本她已经找到了有黏土的河床,只是那品质委实不算好,因而她又去了瓷器坊问了下坊里黏土的售价,又感觉贵了些,因而她没买,接着去河边找。
只是没想到,再去时竟然在路上碰见了二狗儿。
二狗儿见她孤身一人,想报上一次被打之仇,因而跟着她后面追。
她一路跑一路逃,手上的桶都跑丢了,愣是被他逼到了河边,慌不择路之时,不小心掉进了沼泽。
二狗儿见她在沼泽地越陷越深,非但不把她拉上来,反而看戏一般的朝着紧张慌乱的她狠狠幸灾乐祸了一番,笑嘻嘻地走了。
想起他那副可恶的嘴脸,姜月决定,今儿个就去铁匠铺打几个图钉,决不让他好受。
她趁姜氏不注意,画了张图钉的图纸,便悄悄溜出了家门。
巷子那边的铁匠铺子太远了,她不宜出来太久,只能去集市上另找一家铁匠铺子。
“请问要做几个这样的钉子,要多少钱?”姜月问道。
“姑娘要几个?”
“五个吧。”
“二两钱。”
“这么贵?!”姜月惊讶,几个小图钉而已,这师傅怎么不去抢呢?
“贵?那你去问问别的铺子。价钱都差不多,但我这儿,可以明天下午就取货。”师傅道。
明天就能取货?姜月闻言顿时有些心动,但价钱确实贵了些,她想了想还是去别的铺子,结果其他地方价钱都差不多还做得慢,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第一家。
“五个,明日申时初就要。”姜月咬咬牙,肉疼地递出了二两银子。
“好嘞!”
到了晚饭时,姜氏夫妇和姜月三人忧心忡忡地吃着晚饭,裴秋生仍是没有回来。
姜远发埋怨自己道:“都怪我,拜师的事情你们不清楚,但我清楚啊!我一心只惦记着阿月的病,忘记了这茬,也没提醒秋生。这事恐怕要黄了。”
姜月见裴秋生这个点还没回来,宽慰道:“阿爹,也未必,秋生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或许已经凭他的才学打动了夫子。”
姜远发反而道:“有才无礼是为傲,夫子未必能接受。”
姜氏见大家心情都不佳,便转移话题道:“话说,阿月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是怎么掉下沼泽地的呢?”
姜月眸色冷了几分道:“是二狗儿。”
姜氏怒道:“我去找他要说法去!”
姜远发眉毛都歪了,起身道:“我去杀了他!”
姜月道:“阿爹可别,为了这种人摊上人命官司,委实没有必要。我自己......”
正当这时,裴秋生推门而入,眸色冷冽,沉声问道:“阿月,是二狗儿推你下去的?”
姜月见到裴秋生回来,他今日收拾得十分齐整,整个人神采奕奕、意气风发。但可能是那天的冲击太大,姜月看着穿戴整齐的他,脑中却自动回放着那天他脱衣服令人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顿时低下头,强装镇定回道:“哦,是他堵死了我的路,逼我后退,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裴秋生没发现她的异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