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人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他强忍剧痛,拼命用手掌抵住她的拳头。全力催发了杜兰达尔的神力,但他的力气也仅仅与这个女人堪堪相当而已!
“恶魔!你是恶魔!”
他大喊道。
“这是炼狱烈火灼烧的痕迹!果然,你就是那家伙说的晨星之子的走狗!”
僵持之际,他高举起咎瓦尤斯,向女人的头颅重重斩下。关键时刻,女人松开被他攥紧的拳头,向后方弹跳几步,仍如猎豹般灵活,轻松躲过他自信的斩击。
这边发生的战斗引起了营地众人的注意力。
士兵急忙摇醒小憩的盖里乌斯,卡特罗恩率领战团奔向摔倒在地的罗贝尔,将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站起。
罗贝尔捂住胸口,咳嗽不止,他胸口的剧痛就像是断了几根肋骨,万幸肉体有杜兰达尔的加持,否则这一脚说不定能直接震伤他的心脏。
刺剑战团的诸人皆是眼中喷火,将女人团团包围当中。
盖里乌斯急忙赶到战场。
他一手把罗贝尔护在身后,一手紧握罗马短剑,目光警惕,面露厌恶之色。
“熟悉的味道……”
死气沉沉的女人身上,飘来了令他熟悉到恶心的气味,他喜欢称之为“死者的芬芳”。白袍人帮助他二次复活之前,他的身上也有同样臭不可闻的气味,可法罗身上就没有。
赫尔墨斯负责引导死者穿越地狱之门,在途径刻耳柏洛斯的三头地狱犬时,后者的恶臭可能波及死者的魂灵,在死者试图逃离冥界时化作三头地狱犬追猎的标记,而不完全的复活则会将这股子味道带回人间。
盖里乌斯是死过一次的人,他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至少白袍人是这么同他解释的。至于为什么基督徒会用希腊神话解释生死之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臭小子,她是和我一样的‘死人’。”
他提醒罗贝尔道,后者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早知道……”他强忍剧痛站直身体。
“对付这种妖魔邪祟,犯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他厉声呵斥道,“兄弟们,大家一起上!”
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就绪的卡特罗恩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在战斗的残酷交错中,身披黑色长袍的女人如同幽灵般灵活腾挪。她看向卡特罗恩的眼神仍旧像看待死人般的冷漠,身形闪动间,似乎像是黑夜本身的化身。
而她面对的是挥舞着厚重阔刃剑的男人。卡特罗恩浑身散发着战斗的热血,肌肉紧绷,毫不畏惧地向黑袍女人发动一波波攻击,宽大剑锋带起一片寒光,弑杀冷气划破夜空,连星光仿佛都在为之颤抖。
然而,女人的身形灵动异常,她轻松地躲过卡特的攻击,如同一片栖息在暗夜中的影子,闪避着所有的危险。
男人的重剑虽然威猛无比,但始终无法触及到女人的皮肤,每一次挥击都只是擦过她的身影。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可砍不到就没有意义。
战斗仅仅在几十秒后便进入白热化阶段,盖里乌斯放开搀扶罗贝尔的手,也加入到围攻女人的行列。卡特拼尽全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但女人却始终保持着冷静,翻转腾挪地躲过每一次攻击。
在发现又有一人也加入了战场时,她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似乎在嘲笑对手的愚蠢。
马上,盖里乌斯就会明白,女人的戏谑来源何故。
不知第多少次,卡特罗恩向女人所在的位置劈出一剑,但这次,他留了一个小心眼。短暂的交锋中,他发现对方偏爱向后侧方跳跃,这一剑是由下之上的挑劈,假如女人依然遵循旧有习惯,那么一定会有一瞬间的滞空。
把握住这一瞬的机会,重剑便可借助惯性直接斩断女人的腰椎。
而当剑锋即将擦到女人皮毛的刹那,她果然作出了向后弹退的姿势,卡特罗恩眼前一亮。
“哈!机会来啦!”
“卡特!把剑转过来!把剑转过来!”
紧急时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罗贝尔急忙厉声呼唤。
卡特罗恩的心神一时大乱,但还是下意识听从头领的建议,将阔剑扭转横置,面向女人的从刃侧变为剑面。
下一秒。
“嘭!”
宽厚的剑面重重砸中了盖里乌斯的后心甲。
他连惨叫都没来及发出,便摔出了几米远,掉进路边的土坑。
罗贝尔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作为旁观者注视了全程。
刚才,女人似乎在有意地引导卡特与老盖的攻击方向,造成合作对手的混乱与误伤,表明对方十分擅长群战,尤其是以一敌多的群战。
法罗曾向他传授过类似的技巧,他始终没有学会。这样的战阵技巧,除非在战场一线历经过无数次艰难苦战,否则极难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