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尔文皮雷他们都是优秀的将领,不过,还是和你们一起最开心。雅各布他人呢?”
“和瓦莉娅聊天去了。”朱利奥瘪着嘴巴,“他特么到底啥时候勾搭上我的大姨子了?那我以后还得喊他哥不成?”
“他本就长你十岁,喊声大哥也不算占了你的便宜。”
“那不行,我们皮匠行会讲究一个达者为师,谁制革制得快谁当大哥。”
“男人不能说快。”
“啊?”
朱利奥愕然地看向罗贝尔。
他可不记得自家老大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开黄段子的人。
“咳咳。”罗贝尔轻咳两声,“我们都认识四年了,人是会变的。”
“也是,老大你现在都不把《圣经》挂在嘴边了,是不是都忘记怎么背了?”
“谁说的,听好了,‘我,约翰就是你们的弟兄,和你们在耶稣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分。履神的道、并为给耶稣作的见证、曾在那名叫拔摩的海岛上。’”
“这又是哪段?”
“《启示录》第1段第9小节。”罗贝尔眉头蹙起,“嘶,等会儿,是第10小节还是9来着?”
“你看,忘了吧。”
城门口,一个僻静的角落,雅各布与瓦莉娅相视无言。
前者是因为紧张,后者是因为尴尬。
“呃,我要去打仗。”
“别死好吗?”
“什么话……”
沉默半晌后,雅各布转身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瓦莉娅一下子蹲在地上发出悲鸣:“呜啊……之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幼稚又蠢,羞死了……”
你也知道啊。
藏在不远处一个拐角处的雅各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默默走向城门。
“看,雅各布来了。”罗贝尔骑在马背上挥挥手,“喂!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骏马喷出口呼噜噜的热气,直接在空气里凝结成水珠。
“才九月份就这么冷了,不愧是阿尔卑斯。”罗贝尔扭头对朱利奥道,“格热戈日在信里说他,今年罗马的秋天也很冷,叫我多加几件衣服,你们也别着凉了。”
寒暄几句过后,穿好盔甲的众人再次踏上南下的道路。
非常遗憾的是,格施尼茨与因斯布鲁克并没有水路连通,在蒸汽机发明以前,各地沟通交流极度依赖便捷的水路,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水运依旧拥有比陆运更高的效率,因而海权决定了各国经济辐射能力。
同时期,明国发动了旨在征服瓦剌汗国的特别军事行动,但由于陆地补给不便,驮运的牲畜大批死亡,明军孤军深入,最终导致御驾亲征的朱祁镇被瓦剌太师“也先”活捉。
当然,蒂罗尔山地丛林与荒无人烟的西北大漠堪称天壤之别,区区十四英里的路途也不需要太多辎重。
奥军只在因斯布鲁克征发了足够大军半月所需的补给便从容上路。
照常盖里乌斯担任主帅,法罗担任先锋官,朱利奥与雅各布分掌左右军,分担盖里乌斯的指挥压力,皮雷负责指挥全部的远程部队,高尔文则留在因斯布鲁克静养伤势。
至于罗贝尔自己,他给自己安了个随军修士的职务,主要负责给伤亡的士兵做做祷告之类的,摸了。
最后还有利奥波德的宝贝儿子恩斯特,罗贝尔把他留在了因斯布鲁克,让克里斯托弗和他好好“谈心”。
“对了。”走在驰道上,盖里乌斯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子,江妮子的那个铁匠铺子能不能造枪啊。”
“首先,那叫皇家军械库,或者叫冶炼厂也可以,反正不是铁匠铺子。”罗贝尔瞥了他一眼,“其次,火枪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整体铸造难度非常考研铁匠师傅的技术,厂子雇不起那么多大师铁匠。”
“整体铸造难度高,那分开造不就行了?再拼起来,就像抛石机的榫卯一样。”盖里乌斯比了个安插的动作,“把枪管咔哒一下插进去。”
“你是不是还要建议每个人只负责铸造一部分部件,最后由专门的人把零件拼装为一体?”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是江天河和你说过的吧。”罗贝尔无奈地说,“她之前就这么跟我建议过,但是对不起,做不到。”
“为什么?这上利国家下利人民的好事,怎么就推行不下去呢?”
“铁匠师傅们不同意,他们很注重铸造流程的完整性,那代表了铸造者的荣誉和水平。”罗贝尔解释道,“你看看腰上的剑,是不是有一串德语字母。”
盖里乌斯果然在剑柄末端找到了一串带分隔符号的字母。
“那个是铸剑师的名字,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铁匠们不愿意接受改革了吧。”罗贝尔叹息地甩着马鞭,“百万槽工衣食所系啊……皇帝都养不活那么多铁匠,我只能从孤儿院慢慢挑人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