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与黑暗之中，迎来了真正的仪式。

“害，老子当时那叫一个激动，给我快干上天了都。零序对于所有低阶都有着压制力，所以我顺理成章地，提着把西瓜刀从日落砍到日出！”

他越讲越起劲，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无比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哒”

“咳咳！”

随即他讪讪一笑，收起了烟与火机。

李予玥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开始刨他黑历史。

“啧啧啧，当时你不知道，他刚获得神遇，鼻孔朝天，结果被一只雪鬼追着跑了半个噩梦。”

故择光瘪着嘴，目光几乎带上一丝哀求：

好歹我也是执炬者...给我留点面子啊，你这样我怎么树立我高大的形象啊...

“不过嘛，他后面掌握了神遇，还是很厉害的，除了个别时候有点蠢还喜欢犯贱之外...也没什么了。”

故寻懒得理会他们的打情骂俏，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早就看腻了。

他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清醒值耗尽了怎么办？”

然后他看见两人默契的陷入沉默中。

过了半晌，故寻忍不住追问：“清醒值没了会怎么样？”

故择光又换上那副严肃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是有些悲伤的严肃，或者说，沉重。

“在噩梦，永远不要心生恐惧。永远不要畏惧。如果清醒值耗尽，会被噩梦同化，这个过程，比死更难受。还有另一种情况...”

说到这，他像个卡文的甩笔作者一样，没了下文，低垂眼帘，似乎触及了悲伤。

李予玥在这时接过话茬，继续解释：

“会脑死亡，就算侥幸清醒。也会失去关于苏醒以后的记忆，而失去的记忆会被一段不存在的虚假信息填补。”

她大有深意地看着故寻的眼眸：

“有时候，遗忘比死亡更悲伤。”

故择光沉默着走出厨房：“我去上个厕所。”

李予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为故寻解释：

“你爸有一个朋友，不，应该算得上兄弟了，就是这样，失去了所有关于自己苏醒后的记忆，自然也就...忘记了你爸。”

故寻低着头，想再问些什么，却发觉不太礼貌，于是只得作罢，静静地听着妈妈的话。

“不过也还好啦，总归人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你爸他...只是想起太多之前的事了，没事的，执炬者也有悲欢，让他缓一缓就行了。”

第十五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