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住了,只有每天不停的刷题,做个卷王,卷死县里那些富贵人家的读书人,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范进每天早上来到私塾,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激励家里条件比较差的学子,督促他们用心写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范进、周进两个人一起教学,一个负责监督,在学子心里收获了更大的威望。
另一个负责批改试卷,还有考题的讲解。
周进在日常的教学里更累,收获的威望也没范进高,没有丝毫的怨气,反倒是乐在其中。
因为周进每天都能看到学子们的成绩稳健增长。
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起可以清楚看到学子的成绩增长,更加高兴了。
周进感慨道:“过去只是教学子摇头晃脑的焰念四书五经,对于学子个人的真实情况,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只有到了县试才会知道。”
周进看着学堂里闷头刷题的学子,满面红光:“现在不同了,有了你的试卷,还有考试分数制度,可以清楚知道每一名学子的成绩了。”
范进看着闷头刷试卷的学子,也很高兴:“你忘了一件事,咱们的私塾对于学子的聪明没有要求,也就没了限制,招收的学子全都是孝子,等到这些学子进入官场以后,就是咱们最牢固的党羽。”
周进很认同这句话,又有自己的坚持。
周进这辈子只想做个孤臣,不会结党。
不过,周进自己吃素,倒也不会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劝别人吃素。
就像范进所说的一样,只要范进拼尽全力培养这批学子,把他们送进了官场,以后就是最可靠的党羽。
天地君亲师。
朝廷以忠孝治国,一个学子如果背叛了恩师,不会获得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被朝廷所不容。
就算那位恩师真的犯了法,朝廷首先要把那名学子给砍了脑袋,恩师只会从轻发落。
就像一个儿子检举揭发父亲,不光是受到道德观念的谴责,还会受到朝廷律法的惩戒。
范进离开了学堂,在门口碰到了买菜回来的娘子,交代了几句:“在吃的方面不能苛刻了学子,这些人都是我的门生,算是半个儿子,一定要让他们吃好。”
胡芸姐受到了滋润,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水润了:“相公放心,我心里有数,持家有道不光是要节俭,更要把每一文钱花在刀刃上。”
范进看到四周没人,心里一喜,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胡芸姐的蜜桃大屁股:“娘子真贤惠,晚上好好奖励你。”
胡芸姐红了脸,慌张的朝着四周望去,看到附近没有人。
胡芸姐嗔怪了一句:“大白天,相公不要乱来,免得影响了你的名声。”
范进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嘴里哼着小曲离开了。
他准备先去家里租种的二百亩地转一圈,再回家读书。
现在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以至于范进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心里想着考不上科举也没事。
范进只是想想,很快就把懈怠的念头给掐灭了,心里出现了对于科举更加渴望的念头。
因为范进很清楚,现在过着的一切好日子,都来自于县试第一名。
如果他屡次考不中府试,现在的好日子就没了,又会变成过去的穷酸书生。
范进还想起了心里的朱砂痣鲁小姐:“等着吧,等我高中状元的那一天。”
“范公子。”
喜儿站在马车上,欢快的喊了一声,倒腾着小腿跑到了范进身边。
喜儿先是拿出了一把蜜饯果脯:“这是我从潮州帮商船买来的牛肉干,范公子快尝尝。”
范进拿走了一根牛肉干,放在嘴里尝了一口:“很好吃。”
分享总是快乐,尤其是分享给自己喜欢的人。
喜儿笑弯了眼:“小姐叫你过去一趟,好像是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跟你说。”
范进听到鲁小姐着急了,书也不看了,赶紧坐着马车前往了县里。
结果马车没有前往鲁小姐在县里的宅子,前往了县衙东面的渡口,停在了一艘红樟木大船面前。
范进站在渡口上,看着几层楼高的红樟木大船,惊叹道:“真是气派,居然有这么高大的商船,我在这艘船面前都变得渺小了。”
喜儿咬着蜜饯,含糊不清的说道:“这可不是商船,是一艘废弃了的黄船。”
黄船?
范进对于鲁小姐身后的背景关系,有了更多的敬畏,难怪严监生挖空心思让儿子接近鲁小姐。
大运河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商船,还有往京城运送粮食的漕船,以及更加尊贵的黄船。
漕船运送的粮食送到京城的户部衙门。
黄船专门给宫里运送各种贡品。
鲁小姐居然可以把一艘运送贡品的黄船,变成自己的游船,还是一艘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