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宁失去了说话的权力,这一刻她看着林文博满眼认真的脸,无从拒绝,只看着他叹气。
面对一颗赤诚真心,从何驳斥?
不想让宋蕴宁为难,林文博不再逼迫宋蕴宁给答案,他微笑着体面鞠上一躬,上马车离开前又回头看了好几眼。
“小姐,玩得开心吗?”岳栗从院子出来迎宋蕴宁入门。“难以形容……罢了,不提了。”宋蕴宁摇头往寝殿卧去。
转眼到了深夜,宋蕴宁晚饭没能吃两口,伤口开始反复疼痛导致食物难以下咽。
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漆黑的房梁,宋蕴宁翻来覆去地睡不著,耳边传来岳栗轻浅呼吸,一呼一吸,分秒转瞬即逝。
按说贴身丫鬟或护卫应在外面候着,但前日出了事,宋蕴宁与岳栗都觉不放心,便住到了一个屋子。
林文博,哎……她又翻身对着大门,月光透过小窗照到地板,留下一片惨白。夜瑾煜到底是什么意思,反反复复让人烦心!
想到这里,心砰砰直跳,腾坐起来,宋蕴宁终于是别想睡了。
蹑手蹑脚披上小衫,春日早已不觉寒冷,不想打扰岳栗熟睡,她偷偷出了门。
院子里草木不甚茂盛,将军府萧老夫人在时种了令人应接不暇的花枝,几月过去没有人打理,大多蔫了吧唧,没生气。
冷但不冰凉的微风中有淡淡玉兰的味道,宋蕴宁闻着很舒适,围着小院里走了一圈在廊道边上停下,想让没由头的思绪都抛远些。
咔嚓——
貌似是树枝被踩断的声响。
下意识的回头,宋蕴宁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有人在院子里!顿时,后背的冷汗冒了起来。
她躲到了柱子后面,清清楚楚地看到黑影穿过了一排将枯未枯的灌木,顺着他要去的方向,宋蕴宁确定他的目标是卧房。
穿着的是黑色夜行衣还不敢点灯笼,绝不会是府上小厮,这个人每个房间都试图进去打探,似乎是专程来摸排府上地形与居住环境。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宋蕴宁偷偷摸进了隔壁岳栗原先住的屋子,和衣躺下。
刚躺下盖上被子,只听一阵收着步子脚步声缓缓走近,她紧张得直咽口水,强忍着没有动弹,很快门口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呼……”
宋蕴宁坐起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起身离开。
后半夜的时间过得飞快,宋蕴宁不动声色回到卧房躺下,这下更是心慌到难以入眠,直到第二日岳栗早早起床,她才提及昨晚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两人商议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妥,近来只有街上碰到的侏儒男人与那妇人有蹊跷,多半与此相关。
宋蕴宁回武侯府找宋言澈商讨,得下人说少爷在后院练功,她便避着父亲母亲去了后院,不想让家里人全都跟着担心。
“好!”
见弟弟使了一出剑法,宋蕴宁情不自禁地在一旁鼓掌,随后招手:“你快收了剑过来,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快。”
满头雾水的宋言澈放下剑扔给手下,取了汗巾擦着额头热汗,缓缓走来:“阿姐怎么回来了,脖子上的伤如何?对了!”
他想起什么似地眼前一亮,贼眉鼠眼:“昨日听闻阿姐与林公子城外赏花去了?”
宋蕴宁白眼翻个不停,伸手啪打在宋言澈的胳膊上,听取八尺男儿哎哟声不断,捂着胳膊直说姐姐狠心不顾亲情。
全然不搭理弟弟的贫嘴,她言简意赅:“我来有正事,昨夜府上有生人来打探,穿着夜行衣。我想,或许与上次偷袭我的人有关。”
“什么!”
震惊到顾不得疼痛,宋言澈收了呲牙咧嘴的抱怨,若有所思道:“昨日上朝便听太子殿下说跑走的侏儒男人不简单……”
先是嘱咐宋蕴宁好好待着府上不要乱走,宋言澈换了衣服便往东宫去,他要将此事汇报与太子殿下,同时也想打探关于那伙人的事。
……
东宫太子书房
夜瑾煜静心翻看古籍,有宫女来报说宋言澈将军求见,他点点头让人带宋言澈进来,并吩咐下人准备好茶水。
“太子殿下。”
宋言澈行礼入门,自然而然地坐下,几月的泽州之行让两人多生友谊,少了繁琐的君臣之礼。
“找孤有急事?”淡淡地看宋言澈一眼,夜瑾煜低头端起茶杯,“看你行色匆匆,只怕又冲动行事了。”
想到夜瑾煜会这么说,宋言澈没放在心上,他今日的确有要紧事也确实听到这事就立马赶赴东宫,猜得真准,无可辩驳。
“殿下莫怪臣匆忙。但此事,事关阿姐,臣不得不慌张行事。”
“哦?”
手中的杯子端不住了,夜瑾煜抬眼来了兴致,挑眉示意宋言澈接着说。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