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脚下悄悄地向门口挪动。
“古山,有无大碍?”宋蕴宁亲自上前扶古山起来,他的脸被捕快打了好几拳,青一块紫一块,鼻孔流出鲜血。
随手用袖口一擦,古山摆手:“无事,不小心分心挨了两拳。我皮糙肉厚的,小姐放心。”看见宋言澈于宋蕴宁很是相像,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遂拱手道:“见过宋公子。”
宋言澈不明所以,这个古山他没见过,愣愣地点点头。
反正是阿姐带来的人,肯定不是坏人,他不计较,很自然地将此人纳为自己人考虑,扔给古山一瓶金疮药。
“阿姐,你为何来了,你不是在京城待得好好的吗?”宋言澈心中震惊依旧,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面前的当真是他亲亲的阿姐吗?
“一会儿再与你详说。”
宋蕴宁确认古山的确只是点皮外伤后安抚宋言澈,现在并不是亲人相见的好时机,地上跪着的县令正瑟瑟发抖地等着后文。
姐弟二人并肩上前,站与县令身前。
“说,这些铺张浪费的钱到底来向何处!”宋蕴宁咄咄逼人,一点没打算给县令留面子,宋言澈则是冷着脸看着对方,气场全开。
县令慌张无措,向师爷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师爷拼命地低着头避免一切眼神交流,县令只好作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小的不敢欺瞒您几位,这钱并非这位小姐所说是通过贪污赈灾款得到的。下官本姓为田,家中正妻姓王,下官姑且称夫人为田王氏。王家是本地有名的大家,下官岳丈也是泽州城内一顶一的富商,这才能在这等灾荒年里拿出这些银子。”
委屈地耷拉着脸,县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说了好一阵后又道:“若是您几位说下官作风奢靡,下官的确有时花钱多了些,可这与赈灾毫无关联。这位小姐就算真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只怕也不能乱扣下官屎盆子吧?”
这样的理由听着像是随口编造,但真要说这钱是赈灾款总要拿出证据才能把人给扣下,宋言澈懒得听这些花里胡哨的言论,大手一挥。
“把他绑了!只要带到太子殿下面前去分辨一番,有没有贪污自然就有结果了。”
少顷,宋言澈从房里扯了些绳子,与古山一同三两下就将县令五花大绑,带着一众捕快及师爷就出了酒楼。
来前宋言澈带了几名侍卫,他出门便将县令及一众涉案人员全交由侍卫看管,抽身走至宋蕴宁身旁低声耳语。
“阿姐,殿下就在城中一处院子里,那院子大约有三里地。我先带你去间太子殿下,县令一行交给侍卫便是。”
宋蕴宁跟着往前走,想了想摇头道。
“这田县令嘴里没有实话,这一番言论肯定掺杂了水分。此案若不赶紧了解只怕又让他给躲过去了。殿下只要安好我便放心了,见面不急,阿弟你与我先去田县令家中看看,最好能将他的夫人田王氏审问一番。”
说走就走,宋言澈对姐姐的果敢很是钦佩,带上古山和一名侍卫,一行四人押着县令问出了府邸位置,并通知人手尽快前来支援。
田府距离县衙不过两条街,府邸大气,只怕是花了些银子才能建成,若要比武侯府差了些,可比原先萧家的将军府则是不相上下。
众人不慌进门,宋蕴宁心细听见里面有七嘴八舌的女人吵闹声。
“老爷当真被抓了?”
“那还有假!师爷家里的小妾与我交好,真真地看着师爷带着两名上头来的大人去了酒楼,现在恐怕是在去见太守的路上了!”
“夫人您倒是说说怎么办啊!”
只言片语中尽显慌乱,不止一两个人,里面最起码有三到四人正在议论县令被抓一事,其中包括县令夫人田王氏。
宋言澈有些激动,立即想破门而入,却被宋蕴宁拉住:“不忙,躲起来听听她们准备怎么办,也许有新线索。”
几人拉着田县令躲在墙根,开始偷听。
院墙内,带头坐着是正是县令口中的夫人,她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叽叽喳喳的三名小妾,气得牙痒痒。
自她嫁入田家以来,先是求爹爹给原来就是一穷书生的田县令一大笔钱去活络泽州官场关系当上了县令,后又想方设法地贴补田家。
到头来只换来了这一堆小妾,田县令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就是田家的主母,找了这么多妹妹来伺候她。
“好了!叽叽喳喳地成何体统!都给我把嘴闭上!听我说!”田王氏一拍石桌站起身来,指着最先说话的那名小妾大声道。
“家里的家产你们心里都有数,全是我母家的。这些钱别想着要拿去分,老爷回不回得来另说。我既为田家主母自然要为诸位谋生路,愿意走的就走,不愿走的就留下来等老爷回来。”
小妾们噤若寒蝉,点点头不说话,可个个都是想走的意思。
县令听到这里总算坐不住了,张嘴就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