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澈被姐姐怼了不服,张口继续开骂,宋蕴宁踮起脚死死捂住他的嘴,喝斥道:“太子殿下就在面前,胆敢无礼。”
凌冽眼神投来,宋言澈心虚但嘴上不饶人,扯下姐姐的手:“阿姐!”他无奈叹气,又道:“咱们回家讲,这破地方宋家人不稀罕!”
宋蕴宁的话他再也不听,无视宫女递上的汤药,不由分说地拉着姐姐的手往外走,一步不停地出了东宫。
姐弟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夜瑾煜不便多讲。
在两人临走时,夜瑾煜单独嘱咐宋蕴宁不要忘记昨夜商议好带宋言澈前往冀中之事,并叫来手下准备好马车送两人回武侯府。
登上五驾马车,这是平日里夜瑾煜的专有乘骑,宋言澈本不愿坐,让宋蕴宁好说歹说劝了好一阵子,这才上车落座。
宋蕴宁挑了宋言澈身旁位置坐下,宋言澈却站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气呼呼地看向窗外,不理会姐姐。
“多大的人了,闹什么脾气?”无可奈何的宋蕴宁笑道。
马车启动,因为惯性车上人的身子往后仰,两人差点没绷住表情,避免打破严肃的气氛,宋言澈拼命压住嘴角。
“阿姐,现在太子没在车里我一定要把昨日的情况告知与你。你可知那夜瑾煜昨日与弹琴的戏子干了些什么!”
面对义愤填膺的弟弟皱起眉头,宋蕴宁愈发觉得宋言澈这弟弟可靠,她故作不知配合反问道:“发生了何事?”
一提昨晚,宋言澈来了兴致,立即放下车帘坐回宋蕴宁身旁。
“那女子在赏花之时便一直凑在太子殿下身旁,两人有说有笑,随后去了假山。我才借口跟了过去,哪想到太子殿下竟将我一掌打晕!”说道这里,宋言澈简直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痛扁夜瑾煜。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夜瑾煜就是个负心汉!”
“胡说!”
宋蕴宁听到这忍不住出声制止,不能说出实情的她为难,但看到弟弟疑惑不解的眼神还是解释道。
“太子殿下并非你所见到的那样,他不是薄情寡义的小人。这其中的内情我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不要随意揣测了。”
阿姐严肃至极,有几分愠色,宋言澈虽一头雾水,可知趣地闭上嘴。
须臾间,马车经过原先将军府的位置,宋蕴宁伸头出去,满目萧条,甚至大门口的牌匾都被人卸下,车未停下脚步缓缓驶远。
回过神,宋蕴宁想着离家不远,该聊聊正事了,遂主动打破沉默气氛:“阿弟,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何事?”宋言澈生闷气转过头,不看宋蕴宁,眼神不知道对焦在哪里。
宋蕴宁不恼,好声好气道:“冀中旱灾进来是圣上的心头之患,现安抚司已定下太子殿下前去赈灾,殿下有意带你一同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从冀中旱灾起宋言澈便听说,父亲大人下朝回家总提上两句,他心中惊喜,竟然可以小小年纪参与赈灾,岂不是开启仕途的好机会!
可转念一想要与夜瑾煜前去,宋言澈冷哼道:“哼!我为何要去,我不屑与太子这等负心汉为伍!”
驶过闹市街角,马车再往前行驶不到一刻,便能到武侯府门口。
没问这话之前,宋蕴宁就有心理准备猜到弟弟会开口拒绝,轻轻叹气:“若你是因我与太子殿下感情之事才拒绝这次机会,我会对你很失望。”
宋言澈心里有气,低头沉默不语,想不通为何明明是在替阿姐鸣不平,却换来了姐姐的失望,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失落与不解。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从小便以太子殿下为目标,说要成为与他一般的少年英雄。赈灾抗旱就是展现你能力的时候,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儿女情长分不清轻重缓急。难道小时候的理想你都忘了吗!”
宋蕴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
扭捏半晌,姐姐的一番话终于让宋言澈清醒过来,无限的羞愧涌上心头,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我答应太子殿下,与他同去。”
冬旱不常见,大楚流年不利,冀中升温导致雨水减少,粮食减产会导致接下来的夏粮储备减少,应对旱灾刻不容缓。
归家后不久,宋蕴宁换下昨日的衣物穿上家中便装,出梧桐苑往正厅去,听初禾说父母正在正厅喝茶聊天。
“蕴宁来了,快坐,今冬普洱味醇厚且茶汤澄清。”宋振云递给女儿一杯茶,示意她坐下,宋蕴宁点头落座。
武侯夫人已去宋言澈房中看过,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可昨日在肃王府发生的事她与武侯并未搞清真相,见宋蕴宁来便想问问。
不等武侯夫人开口,宋蕴宁放下茶杯主动开讲:“昨日全是误会,太子殿下以为言澈是肃王手下这才失手……”
“圣旨到!”
话说一半,李公公带着众皇家侍卫前来宣旨,宋蕴宁赶紧收声,宋言澈也从屋内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