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
分明是很简单的回答,阮茵却说不出口。
她紧张地睁大眼,心鼓一下一下敲的重,生怕泄了音声,于是连呼吸都放轻了。
剪水双瞳里映着他,周沉璧乍然想起方才东厢里的一切,忍不住想继续,才试探着靠近了点,忽听“咕咕”一声轻微的响动,他一愣,垂下眼,发现是从她肚子里传来的。再抬头,她脸红的要滴血,小声说了句:“我饿了。”
周沉璧忍不住想笑,抬手遮唇挡了挡,站直身子,换上一副正经神色:“我叫人摆饭。侯府虽给不起五十两银子,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说完,曲指勾一下她的鼻子,低声补了一句,“方才的问题,娘子好好想想,今夜给我答案。”
入夜将歇。
周沉璧从澡房沐浴回来,却找不见阮茵了。
问纪姑姑,说是少夫人往书房去了,周沉璧也未多想,嘱了胡定几句话,便自行寻了过去。
到了才知,小娘子已在书房的榻上铺好了被褥,俨然是打算歇在此处了。
周沉璧哪能如她所愿,但也知她主意甚大,寻常哄劝定然不奏效,于是干脆不多费唇舌,反正他还有后招。
阮茵靠坐在榻上看书,他也随手从架上抽了一本,陪坐在一旁,实则心思全不在书上,时不时觑她一眼,问两句话。
“娘子,你看的什么?”
“《江南野史》”
“哦。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
“……”
她不回答,他也不气馁,翻一会儿书,再找话题与她说。
“娘子,晚饭可吃饱了?”
“……饱了。”
“哦。那饭前的问题想好了吗?”
“……”
她又不回答,看书看得更认真了,仿佛那书里有五十两银子。
周沉璧嘴角扬起,手里的书随意丢到一旁,环抱双臂,定定瞧着她。
如此片刻过后,小娘子先受不住了,抬头怒道:“你做什么老盯着我?!”
“嗯?”周沉璧挑眉,“娘子怎知我盯着你?难不成,你偷看我了?”
“……”
她又羞又气,瞪了他一会儿,说:“你回房吧,我要睡了!”
“我还不困。”
“我困了!”她恨恨地合上书。
“那娘子先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你……你将书拿走,回房去看!”
周沉璧还想再与她逗两句嘴,却又怕真把她气着,于是“啧”了一声,认命地站起身,磨磨蹭蹭,要走不走的模样。
正这时,胡定在外敲门,说:“公子,江姑姑来了。”
周沉璧闻言眼睛一亮,心中暗松了口气。
江姑姑是他阿娘那院儿里管事的,平素做事严谨稳当,唯有一点,便是不苟言笑。
周沉璧打开房门,把人让进来。
江姑姑行过礼,道:“夫人叫奴婢送牛乳过来,给公子和少夫人用些。”她说着把手里的托盘朝前递了递,那严肃的面相,好似送来的不是牛乳,而是□□。
阮茵从江姑姑进门时,便从榻上下来了,听闻此语,看了看周沉璧,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周沉璧抓着她的手握一握,率先端起一碗喝了。
阮茵道:“有劳姑姑走这一趟,替我谢过婆母。”说着端起另一碗,捧起来一口气干了。
喝完还倾斜着碗,给江姑姑检查。
周沉璧心里忍着笑,顺手抹去她唇边的乳汁。
江姑姑收拾好碗,道:“这牛乳有助安眠,公子和少夫人早些回房休息吧。”说完转身欲走,无意间扫了眼榻上,顿时眉心一皱,“这被褥……”
周沉璧忙道:“正房的床不宽敞,娘子生恐自己睡相不好,夜半拳打脚踢,扰了我休息,故而决定歇在此处了。”
阮茵眼前一黑,当即想踹他一脚。
江姑姑道:“少夫人的心是好的,只是新婚头一个月便分房而居,一来不吉利,二来传出去也不好听。若是嫌正房床小,奴婢禀过夫人,明日叫人重新打一张换了,今夜还是忍一忍。”
阮茵看着她那张脸,哪里还敢有分辩的话,讷讷道:“不用、不用换了。”
江姑姑点头:“那奴婢送二位小主子回房。”
周沉璧就等这句话呢,江姑姑话音才落,他已随手扯了一张薄毯,盖在她身前,再一倾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书房外走。
阮茵碍于江姑姑在,并不敢挣动,只拿眼睛死死瞪他。
周沉璧心花怒放,脸上却装得一派淡定。江姑姑这一趟虽与他打算的不一样,却是殊途同归了。
二人回到正房,阮茵感觉哪里不对,一时却说不上来。
周沉璧将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