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压不住(2 / 5)

满唐华彩 怪诞的表哥 3362 字 11个月前

王繇思来想去,特意去见了薛白一趟,全然忘了圣人口谕让他安份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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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坊,县衙附近不远处的羊肉汤面的摊子上热气腾腾。

“老崇,来三碗汤面,各加一份羊肉,九个胡饼。”

刁丙、刁庚兄弟听了对视一眼,脸上显出喜色,觉得当护卫实在是太好了,活轻松,每天都有肉吃。

薛白裹了一件简单披风,盖着官袍,坐在小凳上,看着蒸气发呆。

其实他在看的是火炉上的陶釜,想着可以把铁石铸成铁锅运进长安。

“一碗羊肉汤面。”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王繇在薛白对面坐下,道:“薛郎在想什么?”

“驸马还是为韦会的案子来的?”

王繇拿帕子擦了桌子,方才把手放在上面道:“县尉其实也知道,阿会就是被王鉷父子勾结贾季邻害死的。”

“原因呢?”

“他们有仇怨。”

“我与王准也有仇怨。”

“阿会拿到了他们的的罪证。”王繇道,“他说过,他早晚要除掉王准。”

“王鉷贪赃枉法、恶贯满盈,罪证我也有很多。”

“那薛郎以为呢?”

“线索断了。”薛白道:“所以我需要时间。”

“好,我信薛郎。”

此时羊肉汤面端上来,王繇不动筷子,坐在那看着薛白吃,忽道:“我阿爷是被宋之问兄弟害死的。”

“宋之问?”

“宋家兄弟虽有才华,人品却极为卑鄙无耻。他们依附于张易之,神龙政变之后便被流入岭南。是我阿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暗中庇护,收留了他们。不想,他们却忘恩负义,将我阿爷准备除掉武三思的计划告密。于是,神龙二年,三月初七,我阿爷被以谋反罪在都亭驿处斩,宋之问兄弟重披绯袍,他们的官袍是由我阿爷的血染成的!”

说到这里,王繇的手微微颤抖,身子往前倾了些,又道:“我上次见到薛郎便想致谢,我听闻……陆浑山庄毁了,大快人心。”

“谁告诉你的?”

“阿会说的。”

“韦会?他从何得知的?”

“这我就不知了。”王繇道:“薛郎替我报了仇,但有差遣,只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王繇走后,薛白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落在有心人眼里,已能指证他们之间有所勾结。

才回长安,似乎就被裹挟到了权争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了,或者说天宝年间的大唐朝堂已被权争的洪水淹没,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阿郎。”

刁丙指了指桌上剩的那一碗羊肉汤面,问道:“他不吃了,我们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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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浑山庄的变故在明面上已与薛白无关,河南府定了案,是宋勉、高尚勾结,血洗宋家。

那么,韦会能知道这件事,必然是有一个消息灵通且还猜测到内情的人告诉他的了。

这样的人不多。

薛白遂开始查韦会生前的行踪。

他以长安尉的名义到韦会家中去问,询问韦会的妻子、随从,达奚盈盈则暗中派伙计打听,终于查出了一个大概的脉络。

出乎薛白意料的是,他没发现韦会与李林甫有所接触的痕迹……他本以为此事必然与李林甫有关的。

入夜,达奚盈盈把韦会的行踪写下,递在薛白手里。

“韦会不是去南曲就是去教坊,或者与他那班狐朋狗友聚会,这样一个酒囊饭袋,真会有人故意害死他吗?”

“崇真观?”

薛白反复看了韦会的行踪,确实没发现异样,但想到韦会的妻子说他近来每天都到道观烧香,遂问道:“崇真观在何处?”

“安善坊。”

“那是在长安城南了,韦会几乎都在城北活动,如何会到城南烧香?”

“除非那是个女冠观?”达奚盈盈玩笑道。

……

崇真观并不是一个女冠观,而是个香火非常旺盛的道观。

薛白到时,道观前已排了长队,等待祈福的人们个个都表现得十分虔诚。

他遂与刁氏兄弟各自去了解情况。

“敢问大娘子,为何众人都在此等候,而不去西街的九华观?”

“任道长法术灵啊,若能赐下一枚丹药,能百病全消,长命百岁哩。”

刁庚去问了几人回来,挠了挠头,小声道:“郎君,他们说这里的道长叫任海川,可神了,赐一个香囊挂在胯下,能让软弱的男儿都重振雄风。”

“那想必韦会是冲这个来的。”

薛白走过排队的人群,拿出令符,道:“长安县衙办案,让你们道长来见我。”

站在门边的两个小道童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