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在几人中看起来最像书生,却比另外两个公子更激动,骂起人来也厉害。
这边卖字画的摊主看到他气冲冲走来,面前摊开的字画也不要了,背着半篓子的字画就跑,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姜枳和张力两人在原地愣住,特别是张力,此时才意识到,合着这人原来是个骗子。
沈琮见人跑了,也没追上去,而是停在姜枳两人的面前,指着他跑的方向,说到:“这人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来京城的,前几日我才被骗了,你们平常没见过什么好字画,要不是我,你们都要被他骗了银子去。”
姜枳双手拱礼回到:“是,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见识颇多,这样也能被骗,何况我们俩。”
张力正想感谢呢,刚刚若不是这公子过来,他倒是真的想买那副陈将军的字画,回去挂在墙上。
好歹他也跟着自己父亲见过许多人,听着姜枳的回话,就觉得虽然这人看似在给他们解围,但怎么现在情况有点不对。
果然那人一听姜枳如此说,立刻想辩驳,那是自己不小心,但是姜枳说完就朝着另外一边,也不再看向他,顿时觉得一股气压在心里。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
姜枳可不管他怎么想,后面走来的世子听到后,帮着解释,“他叫沈琮,平常最爱的便是诗书字画,就是脑子从小不好,说话多有不对。”
沈琮听到后,顿时开始攻击说话之人,只是没人搭理,他念叨一会儿,也就歇了。
姜枳没理,她也知道,沈琮并不是真的鄙夷她俩,不过是上位者做惯了,面对她这种下位者,自然是说话无所顾忌。
这人似乎没看出姜枳敬而远之的态度,自顾自介绍到:“我叫关翼,”又指着后面的人,“这是赵经竹赵公子,那边是我胞妹关晴烟。”
“哦,还有和你长得有点像的,便是周青月周小姐了。”
其余的人姜枳没仔细听,介绍周青月的时候,姜枳看过去,刚巧碰上她清澈干净的眼神,姜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关翼虽然没说几人的身份,想来都是豪门富庶,姜枳倒无所谓,在她看来,不过最后都要变成一捧尘土的人,她又不求他们办事。
不过张力从小到大接触的人中,最富贵的,也就是各个酒楼的掌柜,还有各府管事,哪能亲自见到各家小姐公子,一时手抖不知该放在哪里。
姜枳余光看到他的拘谨,也觉得还是不要和他们一起逛,便随便敷衍两句,准备离开。
奈何那沈琮似乎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朝着两人笑道,“你们俩跟我们一起去那酒楼厢房看烟花,等到夜色时,到时候各处都要放!”
姜枳回到:“我们要趁着城门没关的时候出城去,估计看不了,多谢了。”
沈琮这才想起,上次他们见到她,也是在城外,顿时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他说到烟花,让张力内心开始摇摆,在姜枳身后小声嘟囔,“今晚的城门应该会晚些关吧。”
没等姜枳说话,那沈琮脸色骤然发亮,连声答应,“对对对,今日是元宵,宵禁也晚得很,来得及,一起去?反正我早和他们玩腻了!”
最后那句话,姜枳自然当做没听到。
他虽拉着张力,眼睛却盯着姜枳,似乎在等她的回答,姜枳不着痕迹看了看后面的人,略微思忖,点了下头。
沈琮拉着张力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关翼和赵经竹,姜枳走在后面,旁边是关晴烟和周青月。
两个女子带着幂惟帽,刚刚撩起的细纱也放下,关晴烟很是好奇,“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家住哪边?怎的以前没见过你?”
姜枳轻扯嘴角,轻声作答,“今年十九了,姓姜,单名枳,以前住在西北地界,如今住在城郊。”
关晴烟追问到:“哪个zhi?是撷芷余忻的芷?”
姜枳:“不是,是枳实的枳。”
关晴烟似乎有点不满这个字,“为什么要用这么名儿,寓意一点都不好,书上说,枳很酸的。”
姜枳声音清亮:“我出身在融州一个偏僻的小村,家中可能见着了生于西北的枳树罢,随便取的,没什么寓意。”
关晴烟嘟着嘴,还是觉得不好,枳实,她只在书上看过,说是橘树移栽北方后结出的果实。
姜枳并不打算多解释,挺直身子跟着往前去。
前面的关翼转过身来,“融州?那是边关了,听说黄沙漫漫的,成关军就在那里。”
姜枳看着周边的琳琅满目,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低沉,“是。”
关晴烟转移了心思,问到:“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你从小玩什么?”
姜枳扯了扯嘴角,含笑说到:“那边的人活着就很累了,没有什么好玩的,我自小都帮着家里干活,不敢想着玩,而且身体有疾,也没有同伴。”
那边沈琮听到后转过头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