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了生意,姜枳也是十分舒心,回家的路都走得轻快起来。
她虽然咸鱼,但进一趟城才发现,这银子实在不经用,一袋子碎银子出门,没买多少东西就空了一大半。
还得找点营生做做,幸好这京城什么东西都卖得动,不像西北边关,要是姜枳在石盘镇卖这精贵的东西,指定是十天半月卖不出去一根。
回到城外京郊后,姜枳也不着急做烛火,而是把屋里的油灯换成了白色的玉蜡。
婆婆虽不能见,却也能感觉到这屋里的温度上升,姜枳将烛火往她那边靠了靠,烛火映在脸上,暖融融的。
婆婆听着姜枳在屋里忙碌,也不觉得她浪费,感叹到:“年轻时候,就要好好照顾好眼睛,到了老来,跟我一样,就算没有瞎眼,也看不大清。”
姜枳看了看她脸上因淡黄色火焰,变得更清楚的两个凹陷的窟窿,没问瞎眼的事,转而说道:“不仅是眼睛,那油灯您也别用了,墨色的烟雾吸进身体里,也不好。”
婆婆反驳:“百姓们都用油灯,难不成西北比京城还富庶,家家户户都用玉蜡了?”
姜枳手里在捣鼓竹篾,听了这话,笑开了去,“西北苦寒之地,哪有什么烛火,只是我从小不受双亲待见,住在屋檐下,更是用不着灯火,西北连油灯都精贵着。”
说完,也没看婆婆反应,轻松叹了气,“好啦!明日再在外面糊一层油纸,就行了。”
刚刚就听得姜枳在弄东西,婆婆早就习惯了,许是那个摇椅让她来了兴致,这几日不是做这就是做那,如今又不知在做什么。
她随口问到:“这次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姜枳:“是给婆婆您用的,您不是喜欢点上油灯织布嘛,我想着如今撤了您的油灯,总得给您换个灯笼才是。”
婆婆忙推拒,“我要灯笼来做什么,以前是习惯了,如今若是给我个灯笼,我怕真把屋子点燃了。”
姜枳笑道:“不会,这灯笼,就算掉到地上,烛火也不会倒,还是立着呢。”
说着就拉着婆婆的手,教她如何使用,如何熄灯、点灯。
婆婆第一次摸这东西,圆滚滚的,不似寻常人家的灯笼,也是喜欢得紧,“我还从没见过不会倒的灯笼,这可好,那些大户人家都没有呢。”
听说还能放在地上,榻上,或者桌上,随意扔也没事,可是一好物件,只可惜自己看不见。
姜枳笑笑,其实中间的原理很简单,这还是她之前在快穿局的时候,到了一个不同于这里的朝代学到的技术。
如今,能用上它,姜枳实属没想到。
……
这日,姜枳去了田庄张家那边,本想叫张力带着上山去的,奈何他跟着张管事去送菜了。
张家作为一个农庄的管事,自然除了种田买卖外,还要给京城的人家送新鲜的时蔬,上次张力便说,那城内好多酒楼客栈都要他们的鲜食。
姜枳只好自己去了山上,这座山说是和田庄一起的,但是开垦荒地,要经司农司批准,所以很多庄子上的空地和山都空着,要不然就种些树景。
这山虽是任其发展,但山上却有很多宝贝。
上次姜枳来山中砍竹子就发现了,那山中还有早就枯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野味藏着。
姜枳如今整日闲得无事,今日又想到此处,这才拿起锄头往山里去,不一会就到了山腰,找准那根和竹竿一样的枯杆子,姜枳绕着它便开挖。
慢慢地,一个圆盘样的根茎就显露出来,便是蒟蒻,这野物,大成王朝京城这边,好像很少有人吃,只有那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才挖来煮着吃了饱腹。
来京城的路上,姜枳倒是没有在客栈里头见过。
要说蒟蒻,可算是食疗中的宝物,不仅宽肠通便,还化痰软坚,只是寻常人不知道罢了。
昨日田庄里的一个鸭子死了,张家拿了一半过来,姜枳才想起那日看到的这东西,本来做这吃食,挺费力的,奈何姜枳嘴馋,由不得亲自上山来挖。
一个蒟蒻就能装满一个提篮,姜枳幸而如今把身子练好了,若是原主那瘦骨伶仃的身子,怕是今日提篮子都不能。
回去削了皮,磨成糊,又浇上石灰水,几时辰后,刚刚还是雪白的蒟蒻,变了颜色,姜枳把它切成块,放进锅里煮一个时辰,去除碱味儿。
一锅能出四五块蒟蒻豆腐,这冬日气温又低,多放几日也不会坏。
姜枳取了两块炖了鸭子,往张家送了一盘去,这才回来吃晚饭。
婆婆年纪大,牙口有些不好,如今这鸭肉和蒟蒻都炖得软烂,她很是喜欢,躲吃了半碗饭,开始还以为姜枳真是做的豆腐。
后来听说是蒟蒻后,更加惊讶,“这东西,都是百姓煮了就吃的,你这样做就没那难吃的味,说是那酒楼的招牌菜,我也信。”
姜枳笑到:“我如今倒是发现了,婆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