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难得的机会,苏其央速速质疑了回去:“是吗?这几日住店里的小二,我可是都问过了。说是客栈里半点药材也无,况且我可是亲眼看得贾公子出门后也从不曾去过附近的药铺。”
“白姑娘私下里竟如此关心在下?”微微思忖后,贾如谷不答反问。
本以为被戳穿谎言的贾如谷会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苏其央还想看他吃瘪时应是何等表情,却不料被他反问。
“五十步笑百步,莫非贾公子就没有跟踪过我吗?在京城中的最后两日,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恐怕就是贾公子吧?”苏其央也反问了过去。
贾如谷默不作声了半晌,似乎是在犹豫什么,而后缓缓开口:“白姑娘高看在下了,在下并没有那般了得的轻功。”
本来也是,他看起来没那么厉害,看来是自己错怪了他,苏其央正欲开口道歉。
“偷看白姑娘的,是我的贴身暗卫。”他回答道,“也是他去附近镇子里抓的药,半夜里偷拿给我。”
“你有贴身暗卫?”苏其央沉思片刻后看了看手中的缰绳,很想撂下这个苦差事不干了,“那你还让我保护你?还让我在此白白地给你辛苦着驾车?”
贾如谷楞了片刻,随后笑道:“白姑娘你这人,确实是有意思极了。在下还以为姑娘会好奇我的身份,未曾想只是因为当了车夫而羞恼。”
“我自然是想知道贾公子究竟是何人。不过眼见着你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即便我再好奇,只怕你也不会告诉我。”像贾如谷这样的人,苏其央见得不算多也不算少:她的爹爹、项守、还有近几年的项宇。
这些人哪,一个比一个的闪烁其辞,任凭苏其央再三追问,也绝不会称心如意地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忽地,苏其央听见贾如谷在后头吹了几声笛子,看来他腰间别着的那支笛子并不单单是摆设。
不过她仍是纳闷,好端端地吹什么笛子呢?
这时,从前头的树丛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胯【防和谐】下的马被吓了一跳,苏其央亦是连忙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贾如谷又探身出来了,朝着前面那位黑衣人扬了扬下巴,也不管苏其央能不能看到,说:“就是此人,叫玄林。他此行随我,是为了在家父与我当中充当传信的信使,不便叫他驾车。”
“你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苏其央不停地打量面前的这人,问贾如谷,“若是要瞒着我,又为何不瞒到最后?”
贾如谷显然怔了一刻,随后又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之前瞒着白姑娘是因为不清楚白姑娘的底细,今后不会就此事瞒你了。”
“不会就此事瞒我?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事瞒着我?”苏其央心中有疑,快速接过话茬,难得回头去看他,“贾公子清楚了我哪些底细,又是如何清楚我底细的?不过短短数日,谨慎成性的贾公子就敢对我卸下心防?”
苏其央觉得贾如谷仍在骗她,她很讨厌这种人心隔肚皮的感觉:“你我不如今日把话说开?贾公子方才之言,我不知作何理解,你都知道我的什么底细?”
她如今满肚子的都是疑惑不解。她能有什么底细?莫不成贾如谷已经知道她是苏夜之女?
那贾如谷又是谁呢。
会紧追着苏夜下落不放的人,只有国师贾艽。
“贾公子可认得当朝国师贾艽?你是他的什么人?”虽然天下同姓之人多如牛毛,可苏其央觉得贾如谷和贾艽都姓贾,也许并不是巧合。
在地上单膝下跪的玄林听及此,不禁抬头偷瞄一眼二人,他还从未见过谁这样咄咄逼人地对待主子。
“国师贾艽享誉大原,无人不认识他。至于在下,在下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贾如谷一时语塞,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还不是把话说开的时候,等到了上党城,在下自会慢慢告诉白姑娘。”
又是这样的句式,苏其央紧锁双眉。
等到什么什么时候,我再告诉你什么什么。
凭什么她苏其央就得一直等来等去的。
按捺住心下异样的情愫,苏其央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风和日丽;又细细看了看贾如谷,穿得不算单薄,闷闷地问道:“你可会马术?”
“会的,今日我来就是。”贾如谷立即会意,笑着下了马车。
“玄林,你先去前面探路,看看今晚在何处落脚好一些,不是每日都能遇到驿站与客舍的。”贾如谷一面和他的侍卫说话,一面从车厢下来,示意苏其央进去。
苏其央上车前看了眼那位叫玄林的男子,发觉他恰巧也在看自己,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诧异。
“白姑娘发什么呆呢?”贾如谷跨上马去,笑着催她。
苏其央也不想再理会二人,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只想快些钻进车厢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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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如谷在前面驾着马前行。
苏其央独自一人待在马车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