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道:“夫君,你觉得江知州会去皇宫吗?”
“江家只有一个独子,就算是为了救儿子,他也一定会去皇宫。”陆暮知慢悠悠道。
白霜月知道陆暮知是专门将江知州引去皇宫,但是想起江家以往在江南做的事,又觉得有些疑惑:“可是万一江知州早就已经丧灭人伦,人性全无,丝毫不在意儿子和弟弟的死活,那夫君应该怎么办?”
听到这问话,陆暮知笑了,将白霜月拉近了些,贴在她耳边道:“只要是人,就有情感弱点,江知州的弱点就算不是他儿子,也是江家。”
“哪怕他不在意儿子和弟弟的死活,总归是要在意江家的死活,如今他与张丞相暗中勾结为非作歹一事已经暴露,若是我再将此事上报给皇帝,张丞相或许念在过去功劳能免去一次,但江家,你觉得有可能吗?”
听完陆暮知的话,白霜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陆暮知表面上扣住的是江知州的儿子与弟弟,实际背后隐藏的则是整个江家的安危。
如若江知州不进宫去救儿子,到时候死的可不单单只是江公子与江太守两个人,甚至可能是江家全族。
二子可弃,但全族断然是无法割舍的。
“江知州表面看起来懦弱,但实际是个聪明人。”陆暮知拍着白霜月手背,“他如果真的蠢,方才便不会那般求饶作态。”
“这是因为江知州知道,自己的命门被人抓住了。”白霜月头脑中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他刚才一直强调会将儿子带回去好好管教,是不是就是不想让夫君将那两人带去皇宫?”
“正是,娘子好生聪明。”陆暮知赞许地点头,“他如今在自家大殿还能嘴硬自己与张丞相毫无瓜葛,但等到了皇宫见了皇上,但凡有一句假话便是欺君之罪,自然害怕了。”
“说起来,等到了皇宫,江知州会去宫中找张丞相帮忙么?”白霜月又问道。
“他不敢。”陆暮知拿起白霜月的左手,玩着她白嫩似葱段的手指,“世人皆知我陆暮知手段狠毒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敢去找张丞相被我知道,那他的儿子和弟弟马上就会被处死,而他家干的那些烂事也会被昭告天下,实在不是良计。”
白霜月看向陆暮知,目光闪闪:“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背叛张丞相,去皇宫中投诚夫君。”
“娘子说的不错。”陆暮知道,“不过这种人的投诚通常都虚情假意,于我们也并无帮助,把其当做棋子就好。”
说罢,他笑着亲了亲白霜月的手背。
“夫君……”白霜月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夫君这是做甚。”
“办公回来,又处理江知州的事情,我有些累了。”陆暮知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似乎真的很疲惫的样子,“娘子让我亲亲手心也不行么?”
白霜月看他的模样,立刻想到这几日陆暮知连续的忙碌奔波,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忙将手又重新塞进他手里,道:“夫君要不靠着休息会儿?”
陆暮知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后将头低下靠在白霜月肩膀上,小声道:“析言和侍从会送那两个人去皇宫,等会儿只有我们两人回去,娘子就让我靠一会儿吧。”
白霜月感受到肩膀上传来陆暮知温热的鼻息,蹭在锁骨边一小块肌肤上,有些痒痒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只是任由陆暮知靠在自己肩上,呼吸逐渐均匀起伏。
等下了马车,陆暮知终于从“熟睡”中苏醒过来,还有些意犹未尽道:“这马车可真够快的,我还想再睡会儿呢。”
“夫君再睡,我肩膀都要被你压麻了。”白霜月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大臂,道。
“怎么会呢?”陆暮知扬眉惊讶道,“我明明是轻轻靠在你肩膀上的。”
听到这话,白霜月觉得不对劲,眯起眼睛看向他:“夫君,你方才都睡着了,还怎么轻轻靠在我肩上?”
“……”陆暮知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牵起白霜月就朝外走去,“娘子饿了吧,想吃些什么?”
“夫君。”白霜月却并不打算放过她,皱着眉头将脸靠过去,同他面对面。
“你方才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