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2 / 3)

矛头直指最不可能行此事的符元明来。

如今想来,或许李良朋所言才是对的。

他们非是没有能力翻案,而是不能。

“师弟,他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阮阳平眼中似有寒光凛冽,厉声道。

陆知杭沉默片刻,方才开口把在牢中李良朋和他说的话娓娓道来。

这事说不上复杂,李良朋也未从先皇说起,不过就是剖析起了皇帝对符元明不满的种种缘由,再到南阳县一案的疑虑。

无疑都说明了,皇帝根本就不是为了探查真凶,而是想趁机保住太子的同时除掉符元明。

所以,他哪怕见着了再多证据,要么将其搁置,要么就销毁,牵涉其中的官员哪敢多嘴。

这银子虽收的是天下百姓的税收,可进了皇帝的口袋里就是自家的,他的儿子哪怕千般不该,他们自个数钱就是,左右不过就是换了个口袋。

哪里容许外人指指点点?

阮阳平听着师弟轻描淡写的话,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不比当初在牢中的陆知杭要少。

他瞪大了眼瞳,手指微颤,无力道:“师父是非死不可了?”

从梁大人告知他们呈上去的罪证被皇帝旁落时,阮阳平就隐隐感觉不对劲了,只是他心里还留存了几分希望。

只以为李良朋翻供,他们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深陷其中的李良朋何尝不知圣上如何想?

只要他敢翻,次日就会传出来李大人畏罪自杀的消息,如今还能刀下留人,不过是留着用来发落符元明的人证罢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翻得了案,是所有人都不想他们翻。

“如今的局势,我们无力回天,既然横竖都不行,不如先想法子拖延圣上审讯的时日,再寻人把这消息奔赴晏都告知张丞相。”陆知杭正色道。

“拖延时日……皇帝的心思,普天之下谁能改?莫说我们连面都见不着。”阮阳平如鲠在喉,喃喃自语道。

“……”陆知杭听到话,明显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埋头沉思了起来。

阮阳平说得没错,他们要如何拖延审讯的时间是个难点,皇帝既然早做打算,想必也想到了有人会给张景焕通风报信。

符元明被捕近十日的时间,也该让丞相收到消息了,偏生江南风平浪静,没人阻拦他是不信的。

皇帝必然担心夜长梦多,想改变他的决定难如登天,甚至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让他做出明日就发落的选择。

“难不成真要六月飞雪,圣上才知师父忠心之心吗?”阮阳平实在想不出法子来,险些落下了泪。

符元明于他而言就如同再生父母,一想到师父晚年要遭这罪,还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他就心凉了一截。

师父一心为了晏国,缘何圣上会如此待他?实在不公!

只是,他这无意的言语,听到陆知杭耳中就有了别样的味道。

他记得原著中,皇帝人到暮年,对封建迷信愈发信奉了起来,半只脚踏进棺材了才想着当个能在史书上留下美名的明君。

“师兄,我们当然不能让圣上改变心意。”陆知杭神情缓了缓,温声道。

“师弟何意?”阮阳平止住了哽咽,不解道。

“但是有人能。”陆知杭继续道。

“你是说张丞相?可他远在晏都,又怎么能及时赶来。”阮阳平听罢,略带失望道。

“师兄,你不是说过,普天之下无人能改,可要是这请来的非是人,而是能让六月飞雪的仙人呢?”陆知杭思忖过后,谨慎道。

“师弟莫不是……”阮阳平适才的悲痛欲绝在陆知杭的话音落下后,登时就散了大半。

这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左右不会中听就是了。

“师兄,你信我,虽然不能六月飞雪,可也能称得上神迹了,只是需得在陛下面前展露一手,这就要有人与我们通风报信,在陛下必经之地提前埋伏好。”陆知杭心里也没底,可除此之外,他一个区区秀才还能作何办法呢?

“师弟,陛下必然是见惯了江湖术士的骗术,师父已经岌岌可危,我还不想让你也身陷囹圄。”阮阳平知他的师弟为了救出师父,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这本就行不通的法子,不如不要。

陆知杭有些无奈于师兄的不信任,轻声道:“山崩地裂,显露神石,预言皆一一中了,这称不称得上神迹?”

“自是称得。”阮阳平微怔。

可寻常人如何能让山崩地裂?又预言出让皇帝都深信不疑的话来呢?

“那就行了,师兄只需把探听到的消息说给我听就好。”陆知杭舒展开了眉目,嗓音放缓。

“师弟,要是没有把握,我们就再另寻他法。”阮阳平挣扎了半天,劝解道。

“他法又是什么法?若是有得抉择,我就不会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