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恋恋不舍地抽离。
脱离了温热的体温,凉风袭来,无端地升起一丝怅然。
“明日有事,怕是来不了你这了。”云祈垂下眼帘,情态半敛。
“你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让王大夫给你换下药也不碍事。”陆知杭思量片刻,神色怔忪。
云祈适才的失态到底是所谓何事,陆知杭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方好像是在看见百草经后才不对劲,可百草经又有何不对呢?
云祈眼若寒星,深深地打量了半响陆知杭,像是要把这张脸烙印在心上般,晦暗而幽深。
将那张俊逸出尘的容颜描摹于脑海里,云祈阴郁的目光闪过坚定,眷恋地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而后在对方的纵容下十指相扣。
陆知杭注视着他,眸光微微一顿,深深地吸了口气,温声道:“怎么了?”
“无事,就是想与你说声,任斗转星移,此情不渝。”云祈抬起深邃的眸子凝望,勾唇笑道。
他的嗓音懒懒散散,清冽低沉又带着慵懒勾人的长音,隐隐含着几分挑逗之意,别有深意。
明知云祈的心思,故意扰乱自个方才稳下的心绪,陆知杭仍是对此很受用,在听到那声缱绻深情的情话时,有一瞬的失神。
喉结自上而下滚动一圈,陆知杭沙哑的声音晦涩难明,低声道:“快到未时了。”
云祈来时就曾说过,今日有些事,未时就该回去了,不能久留。
这话说得有些煞风景,眼见心上人坚固的意志有所松动,云祈豁然开朗等着对方下一句话,没成想还是一如既往的伤人。
“你的心莫不是冰做的。”云祈瞳孔微沉,眼底交织着近乎偏执的深情,脸色是一贯的病态苍白,眼梢愈发红艳。
他实在不知这人为何对男儿身、女儿身这般固执,直让人气恼得恨不得绑回去。
可云祈深知,他真如此行事,只怕与陆知杭之间就绝无可能了,这人看着性子温和,可能与他推心置腹者没有一人,只吃软不吃硬。
闻言,陆知杭抿紧了唇角,眼神渐深,顿了片刻才略显沉重道:“待你回晏都前,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话是云祈始料未及的,他原以为陆知杭会一直恪守礼节,疏离有礼的待他,直到离了凤濮城后断了瓜葛。
突然有了盼头,哪怕结果极有可能不尽如人意,云祈仍是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眸底泛着晦涩,轻声开口:“我等着,只愿君心似我心。”
“明日你既有事来不了,我正好也要去一趟酒坊。”陆知杭凝视良久,把手从对方的手心抽离,不紧不慢道。
“嗯。”云祈轻轻应了一句,话锋一转又道:“今日就先告辞了。”
正如陆知杭所言,快到未时了,他得快些到王大夫家中。
这解药不论有没有制成,他怕是都不能用了,只能另辟蹊径,可除了解忧,若是有别的法子,对方就不会等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药材,弃现成的解药不用了。
结果如何,云祈早已有所预料。
可比起把这份情意忘了,他宁愿受那碎骨之痛,哪怕有性命之忧,但天下的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他总要试上一试。
云祈贪恋地凝望着那张令他辗转反侧的脸,眼角薄红泛起,趁着对方不注意,轻轻的在那惦念了许久的唇角啄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偷袭成功而感到窃喜,眉梢上尽是欢愉。
陆知杭摸了摸还残存着温度的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没有什么厌恶反胃之感,看着云祈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餍足的神情,眉眼不由柔和了几分。
兴许,是能试一试的。
不做到最后一步就是了,那样他应是不会觉得恶心。
陆知杭双眸凝视着已经转身准备往门外走去的美人儿,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腕,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缓缓俯身上前,高挺的鼻尖相互错位,而后双唇死死地抵在云祈温热的唇瓣。
在无人的暗处,两颗心悄然悸动,暧昧旖旎于卧房内横生。
陆知杭只觉得轻轻一触就涌上了阵阵颤栗,喉结滚动过后,生疏的与云祈缠绵,汲取着对方滚烫的温度,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笼罩,他按捺下不适,描摹着那片柔软的唇瓣,死命地抵住。
在那吻落下时,云祈大脑猛地空白一片。
待那异样感在心里渐生,属于他人的体温纠缠,云祈微眯着眼眸,在对方笨拙又带着侵略性的吻下节节败退,眼中迷离渐生。
肌肤上是陆知杭温热的鼻息,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跳又不听使唤地上蹿下跳,声如擂鼓,任由陆知杭束缚住自己,染上情|欲,呼吸声渐渐紊乱急促,肢体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无名地冲动在暗处叫嚣着,陆知杭挣扎了许久才克制的与之分离,视线中的云祈苍白的脸上泛着薄红,满面桃色。
"咳……快回去吧。"陆知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