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好了。
“真是愚蠢啊,和组织作对的家伙。”艾利安娜感叹道,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点贪欲而放弃平静的生活,选择威胁那位先生。
——这不是明摆着自寻死路吗?
琴酒对艾利安娜的回答还算满意,终于将话题切入了正题,“我有个手下在执行另一个任务的过程受了点伤,需要你处理一下伤口。”
提及自己的职责所在,艾利安娜终于收起了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漂亮的桃花眼微凝,嘴角勾勒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啊,交给我吧。”
*
“子弹已经清理出来了,但是伤口是贯穿伤,要想完全愈合至少得等上十天半个月的。第一个星期记得每天换绷带,尽量不要沾水,期间实在疼的厉害可以吃这种止痛药,不够了再和我拿。但是切记不能过量服用,不然产生抗药性了之后可就麻烦了。”
艾利安娜晃了晃手中的褐色瓶子,“丁零当啷”的碰撞声令面前代号为“伏特加”的男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生怕漏掉医嘱的重要部分。
在路上听琴酒说,这个带着墨镜的方脸男人是刚被那位先生赐予代号的成员,因为他正好缺人手所以被分到了他手下。
“脑袋不太灵光的男人,但是看起来很衷心。”这是琴酒对伏特加的评价,在艾利安娜亲眼见到伏特加后,她认为琴酒说得对。
之前为组织里成员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要不就是装作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另一只手已经紧攥成拳,要么就是干脆闭上眼睛,静气凝神。
哦对,琴酒就属于后者。
伏特加不同,从艾利安娜给他打麻药开始,他全身就颤抖的不行。在艾利安娜坏心眼地提醒了“如果一直动我可能会不小心割开其他地方哦”之后,他才紧咬牙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嗯”了一声。
一直都是被艾利安娜治疗的的琴酒自然知道她其实手稳的可以,所以不留情面地白了她一眼。艾利安娜就当没看见,还在继续给这位新人制造恐慌。
“啧啧,差一点就伤到大动脉了,幸亏你运气好。”
“……很严重吗?”
“哼哼,本来是很严重的,但是多亏你遇见了妙手回春的我。”
“啊!谢谢您,多亏有你在!”
听闻这话,艾利安娜满意地拿起手术刀,一边安慰着伏特加“一会儿就结束了”,一边柔声劝导伏特加放松肌肉。不想继续目睹这桩闹剧的琴酒直接走出了诊疗室,等尼古丁燃烧的灰烟彻底充盈在候诊室后,他才重又走回那个闷哼声不断的诊疗室。
说明完注意事项的艾利安娜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伏特加没受伤的肩膀,吓得伏特加全身一个哆嗦。
“很好,那么治疗就结束了,虽然很想和你说下次再见,但是我们还是不要见得太频繁才好,毕竟受伤也不是什么好事。”
伏特加接过药后憨厚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下次我一定会小心不给您添麻烦的……那个,您的代号是?”
“啊,其实医疗人员的话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如果一定要叫代号的话……”、
还没等艾利安娜说完,一旁的琴酒就直接打断了她这迂回的对话方式,“夏布利(Chablis),这么叫她就行。”
夏布利,一种产自法国勃艮第的白葡萄酒。以霞多丽为原料的它味道意外的清淡,可其中所蕴含的独特矿石气息与令人振奋的迷人酸味才是它出名的关键。
被打断了的艾利安娜有些不满地瞪着琴酒,“喂喂,我可是觉得被叫一声布鲁诺医生会更开心啊!”
琴酒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怎么,你不满那位先生给你的代号?”
“……”
对于琴酒这动不动就把那位先生搬出来的做法,艾利安娜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她可以对着琴酒输出几小时的不满,但唯独不能对那位先生的决策做出任何评价。
伏特加对于两人间针锋相对的氛围有些不解,不善于读懂空气的他还是选择无条件听从他未来的“大哥”,憨厚地向艾利安娜伸出了右手。
“那请多指教夏布利,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了。”
留给琴酒一个轻蔑的白眼后,艾利安娜这才回握住了那只厚实的大手。
“嗯,多多指教喽,希望你能在这个冷血的家伙手下混下去。”
“你不多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夏布利。”
在艾利安娜关掉诊疗室的灯前,琴酒阴恻恻的话语悄然回荡在这面积不足10平米的诊疗室内。老脸皮厚的艾利安娜全然当做没听见,“啪嗒”一声关掉了无影灯以及吸顶灯,让室内重归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