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便顿了顿,她自然知道姜荣去做什么了,不由又勾起前两日的伤心事来,吃饭也变得心不在焉。
李云鸷微侧着脸冷冷看她一眼方对范氏说道:
“明日就回来了。”
这两日他还让雷平派了个人去跟姜荣交替看着,以免姜荣一个人熬不住出现什么纰漏,到明日便已三日,想那掳魂之镜应已化为灰烬。
因今日是上巳节,李窈窈吃完饭刚到衣香阁不久,苏玫便过来邀她一起外出踏春,李窈窈本想在铺里照看生意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可苏玫硬嚷着让她去,还非得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肯出门。
她被缠得没法,只好换了一身体面衣裳与苏玫一起乘车往城郊而去,小蛮则留在了铺里和徐三娘一起照看生意。
京城里的人上巳游春都爱聚集于汴河两岸,沿水而游,袚禊消灾。再者河两岸桃红柳绿,莺飞草长,风光不是一般的好,深受年轻的郎君娘子们向往,故这一天河两岸男男女女聚满了人,不乏有少年男女在这一天相互看对眼而一定终生的。
高门里的贵女出门都习惯带帷帽,不轻易将自己的容貌示人,李窈窈和苏玫都戴上帷帽后方下车来,苏玫是个爱热闹的,见前方的河岸边围了一堆男男女女在那里,便拉着李窈窈凑过去,方发现是一群书院学子在那里玩曲水流觞吟诗作赋,周边围了一圈人在那里看热闹,尤以女子为多。
俩人刚挤入人群,便听站在身旁的一位少女正一脸娇羞地望着那群学子里面的一位年轻郎君对身边的同伴小声说道:
“那郎君生得真好看。”
同伴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一位身型高大俊挺的青年有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一众学子中间,面目清秀,遗世独立,有如再世檀郎。
众少女们看着那郎君都不禁羞红了脸,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其中有胆大的调侃道:
“要不要去打听一下是谁家郎君?看他是否婚配?”
李窈窈和苏玫也随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这一看不由惊呆了。
李窈窈忙拉过苏玫想要离开,不想被那个人看见自己,苏玫却不肯走,神情倨傲地对身边那些犯花痴的女子说道:
“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他已经娶妻了。”
几位女子一看这突然冒出来搅扰她们兴致的女子,亦不服气地道:
“你谁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妻子就站在你们面前,就是她。”苏玫说着就把李窈窈往她们面前拉了拉,“你们也真不害臊,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发花痴。”
众女子一听不由怒了,其中一人站出来对着苏玫高声怼道:
“你说她是他的妻就是他的妻了,有什么能证明?我看更不害臊的是你们,见人家生得好看,竟然都枉称人家“妻子”了,要不要脸啊你们?”
“你……”苏玫气鼓鼓的,“你等着。”说完就朝向那再世檀郎准备喊他,却被李窈窈一下捂住了嘴,将她拉离了人群。
她现在躲他还来不及,哪乐意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中与他夫妻相认。
众女见她们俩人灰溜溜地走了,不禁惹得她们一阵取笑。
果真她们才是最犯花痴的人。
待众女回过头来准备继续欣赏那俊美郎君时,却见那人竟朝她们这边走来了。
一众女子均现出一双星星眼,待他走近方发现,这郎君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寒气逼人,一双锐目轻扫过来,不禁让人生出一丝畏惧,不自觉地往一边退开来,给他让出一条道。
李云鸷目不斜视地从她们中间走过,众女目光不禁追随着他的背影,却见他直朝刚才那两个女人走了过去。
众人惊讶,难不成刚才那女子真是他的妻?
李窈窈和苏玫相互挽着驻立在那里看着他走过来,李窈窈低下头去不看他,待他走近来于她们面前站定,苏玫语带讽刺地说道:
“宋秀才好大的魅力,刚才那一群女人当着窈窈的面说要打听一下你是哪家的郎君呢。”
李云鸷无视眼前的苏玫,只望着她身边的李窈窈那张隐在帷帽后若隐若现的美丽脸蛋,薄唇轻扬道:
“早知娘子也有外出踏春的兴致,今日我便不去书院了,也省得跟那群无聊之人玩那些无聊的把戏。”
李窈窈顿了顿,答道:
“我今日是和玫玫一起来的,要与她作伴,夫君还是去跟你的同窗玩吧。”
青年浅笑一下,也不管还另有女眷在旁,稍一弯腰朝她亲密地凑过去,“他们哪及娘子有趣。”说着就拉过她的手攥在了手里。
李窈窈听他说出这么一句似别有深意的话,又气又恼,攒力想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李云鸷猜到她会如此,掌心不由加重了力道,她抽不动分毫。
一旁的苏玫见状只得松开了挽着她的手,人家两夫妻恩恩爱爱,她一个尚在闺中的少女哪还好意思凑在跟前,并且她实在有些看不惯眼前这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