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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窈窈自多请了两个裁缝和绣娘后,铺里的衣裳款式便多了许多出来,再加上以往买过的客人对她的好印象,也愿意口口相传推荐给身边的人,铺里的生意眼看着一日好似一日。她更加用心地教徐三娘和小蛮关于穿衣搭配的知识和技巧,若不然光靠她一个人真有点忙不过来了。

这日,待顾客都散去,李窈窈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算账,纤柔白净的手指灵活地在算盘上来回拨动,珠子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算好后,又提笔把进出项都工整详细地记录下来。

徐三娘瞧着帐本上那些好看的簪花小楷,娟秀却又不失遒劲,每一个字瞧着都爽心悦目,她做事又足够认真细致,从没有写错记错之处,整个账本看起来干净整洁,一目了然。

“姑娘这一手字写得可真好。”徐三娘禁不住夸她。

“三娘不知道,当年姨娘每日都要逼着姑娘练一个时辰的字呢。”

“柳娘子是个家教严谨的,我知道。”

说到柳氏,徐三娘又忍不住感伤,柳氏本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无奈命运坎坷,流落到那样的地方,又独自生下孩子,独自抚养她长大,最后还落得英年早逝。

看现在的窈窈,说话做事样样都具有她母亲当年的细致与稳妥,只是可怜这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自己的父亲,刚长大成人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如今已嫁为人妇,她那个秀才夫君看着也不是个贴心人。好在窈窈既聪慧又坚强,衣香阁的生意越来越好,只要她能把生意做起来,自强自立,到时她家里那穷秀才还不得指着她的脸色过日子。

李窈窈和小蛮回到家时,刚一下马车便瞧见姜荣把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从家里送出来,她与那大夫点头示意,姜荣看见她便喊了她一声“姑娘”,她疑惑看他,“谁病了吗?”

难不成是婆母身上不好了?不由加快了脚步往院里走去。

姜荣见这会儿范氏不在院里,便低声跟她说道:

“刚才主子从二大王的别苑回来后便开始头晕恶心,身上还起红疹子,又刺又痒的。范大娘一看就问我们主子是不是吃了海物?今日二大王有在别苑设宴,其中确有些海物菜式,我们才知道原来宋秀才不能吃海物,一吃海物身上就会起疹子,还会上吐下泻的。这会儿大夫刚来瞧过了,开了内服和外用的药。”说着就把手中的药方给她瞧一眼,“姑娘先进去瞧瞧主子,他现在正难受得紧,我得马上去抓药来。”

姜荣快步跑了出去,李窈窈亦来到房里,就见范氏正坐在床前用冷帕子在给躺在床上的李云鸷敷脸,以减轻骚痒。

她边给他敷边唠叨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回因为吃一次螃蟹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没长记性,这回又吃。别抓。”她一只手攥住床上之人的手腕,“一抓就烂了不知道吗?到时好了还会留疤的。”

去年宋时安考中秀才,几个平日要好的同窗便请他去酒楼设宴庆祝,其中就有一道蒸蟹的菜式,从酒楼回到家后身上便开始出现各种不适,叫了大夫来看才知道他这人吃不得海物。

“母亲。”李窈窈喊范氏一声走至床边,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李云鸷时不禁吓一跳,他脸上、脖子上、手上,但凡露在外头的皮肤全起满了红色的疹子,整张脸看着已是面目全非。

范氏回过头来看了眼儿媳妇后便马上跟她说道:

“窈娘来得正好,他身上痒得厉害,又不能抓,你来帮他用冷帕子敷一下。刚才大夫说了要用药水泡澡,姜荣已经去抓药了,等他回来我去给他煮药水,洗了就会好一点。”

“母亲,我去煮药水吧,你帮他敷。”

李窈窈说着就要转身出去,却马上被范氏叫住,“你这孩子,还害什么羞。给他敷身自然是你这做妻子的比我这当娘的更合适。快来吧,我现在得去做晚饭了,等姜荣回来还得煮泡澡的药水,还得煎内服的药,你哪里忙得来。”

范氏把手里的帕子交到她手上后,又重新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便出去了。李窈窈见继兄这会儿正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瞧着像是十分难受。

李窈窈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很是为难,婆母让她给他敷身就要脱掉他的衣服才行,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继兄,她怎么能与他赤.裸相对?

“兄长,要实在难受……”

她话没说完,正躺着的李云鸷突然半撑起身体,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嘴巴里似含着东西,李窈窈见状,忙从床底下拿出痰盂,李云鸷对着痰盂便是一阵稀哩哗啦地呕吐。

待他吐完后,李窈窈扶他躺回去,用帕子擦拭他残留在唇边的污秽之物。

感受到唇边无骨柔荑的轻柔抚触,一股有似于无、若隐若现的淡淡香气不断泌入鼻息,怡人心脾的香气让那原本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头晕恶心竟得到了一丝的缓解。阖着眼皮的李云鸷不由缓缓睁开眼来,入眼的是一张白皙娇嫩、脂粉薄施的迷人脸庞,正关切地望着他。

李窈窈见他正看向自己,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