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派间的相互较量,他干脆称病不朝,远离是非。
“不知道。反正二大王现在还被圈禁在自己府里,想来应该还没有正式定罪,要不然就关进台狱了。”
得知还没有定罪,李窈窈心里稍安了一些。又想着既然姜荣能每晚若无其事地来跟她和婆母报平安,想来继兄那边也是顺利的,她只安心等他的好消息罢。
这一等就是十数天过去,李窈窈将给李云鸷做好的衣裳叠好放进箱柜,窗户外头的街道上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她没在意,现在才刚一更天,街上还有行人经过没什么奇怪的。
想着这时候姜荣也该回来了,又把给姜荣做好的衣裳叠好,准备等会儿他来时拿给他。
衣服将将整理好,便听见院子里范氏欣喜的声音,“我儿回来了。”
李窈窈整个人一顿。
竟是继兄回来了。
她一下来了精神,快速出了房间来到院里,就见足有半月余未见的继兄正走进来,在与范氏简单打过招呼后,便一眼朝她这边看过来。
“夫君。”
她小跑过去,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
范氏一见扯了一把“儿子”,“等会儿好好陪陪窈娘,她可天天盼着你呢。”
李窈窈一听婆母这话就感觉臊得慌。在婆母眼里,她已然成了一个日日思念丈夫的空闺妇人。在看到继兄那双投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般的目光,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是,母亲。”李云鸷朝范氏颔首,然后提着书箱径直往房间而去,李窈窈便也跟了进去。
李云鸷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李窈窈走过去给他倒水,待他喝完后方问道:
“兄长,二大王没事了吧?”
见她明明迫不及待想知道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李云鸷冷笑一声,“你直接问我宋时安是否没事了不更简单省事。”
李窈窈早已习惯他总这般莫名其妙地冷嘲热讽,她不去在意,见他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便执起茶壶又给他倒上,并按他的意思问道:
“那宋时安没事了吧?”
青年的脸色不自觉地冷下来一分,他没再喝她倒的水,从座上起了身,冷冷瞥她一眼,“我李云鸷要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办不成过。”
李窈窈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舒展开来,“这么说二大王没事了?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兄长查出来了吗?”
“凶手自然是能坐收渔利之人。”
李窈窈仔细思考着他的话,稍一瞬后试着说道:
“难道是四大王?”
若二大王和三大王因此双双出局,最后四大王就是最年长的皇子,储位便最有可能落到他身上。
“表面看是如此。可还有一个晋王。”
此事从表象看,二大王和三大王折了后四大王最有利,但四大王志不在储君,且资质平庸。唯有五大王尚有几分雄心,只是此人脑子配不上野心,被晋王当猴耍了还全然不知,皇子们斗得两败俱伤,是晋王最乐意看到的。
自与宋时安灵魂互换后,李云鸷头一次感觉到庆幸,庆幸自己可以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在这场斗争中暗地里做很多事情。精准地掐住他们每一个人的痛点,然后一一击破,方能把身陷囹囵的二大王及时拉了出来。
如今三大王废了,五大王被贬为庶人,再无崛起之日,四大王表面看着淡薄名利,但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尚且不知。至于其他几位尚未成年的皇子,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三,亦无显赫的母族支持,暂且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晋王还是那个晋王,敌人从来没变过。
只要太后安在一天,晋王就能蹦哒一天。
当今圣上仁懦,太后强权,是现下朝堂的最大弊端,如何扭转当下时局,是所有忠君之士需要共同努力的。
“晋王?”李窈窈惊诧,“是晋王做的?”
“晋王又岂会这么傻?他只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
青年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于床边坐了下来。
李窈窈不自觉地走至他面前,“那到底是谁?”
“问这么多,怎么?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你也感兴趣?”
“不是,就是好奇,只要大家都没事了就好,兄长这些天辛苦了。”说完就去箱柜里把给他做的衣服拿出来给他看,“兄长,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已经洗好熨好,你明日便可以直接穿。”
李云鸷没看她手上的衣服,只抬目看向她,李窈窈见他看都不看一眼,以为他不喜欢她给他做的衣服,不禁有些窘迫。
她该在做之前先问问他的意见的。
正想把衣服放回去,李云鸷终于将投在她脸上的目光移到了她手上叠得齐整的衣服上,“放着吧。”
李窈窈摸不准他到底要还是不要,只好先把衣服放回了箱柜,又把姜荣的衣服送去给了他,回来后便铺床熄灯,与床上的人各自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