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李云鸷不在家,李窈窈和小蛮俩人拖着病体在房里一起做禁步,主仆俩忙活一整天,总算差不多做齐了,只差一些简单的修饰。
晚上李窈窈就着灯光串珠子,时不时便会咳上一两声,李云鸷瞥一眼她手边那些已做成的精致好看的禁步,“做这东西你能挣很多钱?”
李窈窈抬眸瞅他一眼,“不收钱。”
青年一声轻笑,“你倒是很会笼络人心。”
难怪当初那老头视她如亲女。
面对他话里的讥诮,李窈窈只当做没听见,将细小的银铃串到珠串上完成最后一步。悬挂银铃的禁步挂于腰上时,悬挂之人只要迈动脚步便会发出一连串细微的悦耳声响,莲步生音,十分动听,京都的贵女们酷爱这种。
她将做好的每一条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便分别对应各位贵女的名字于精美小盒中放好,待明日带回衣香阁。
第二日天气放晴,她和小蛮昨日喝了一天的汤药身体也见好了,俩人正准备出门去赁车,门口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车夫见到她人,忙走向前来跟她问好。除此之外,另还有两位小厮各牵着一匹马候在外头。
李云鸷和姜荣随后从屋里出来,姜荣见李窈窈一脸疑惑,随解释道:
“姑娘,这些车马是李府的郎君刻意安排的,以后每日早晚会有车来接送姑娘出门。”然后指着那车夫介绍,“他唤陈六,是相熟之人,姑娘可放心。”
这车夫是雷平一个远房表亲,三十出头的年纪,是个老实人。
听姜荣说完,李窈窈更惊讶了,此事必然是李云鸷所安排,只是对外只能说是李府郎君,平常人家哪能养得起马,还有车夫。在外人看来,只道是宋时安娶了她,得到了李府的多般照拂,应了街坊邻居议论的,宋时安攀上高枝,他们宋家人过上有奴仆相随的好日子了。
她禁不住看一眼正翻身上马的继兄,李云鸷只冷眼淡淡看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她朝他和姜荣笑笑,“替我谢谢兄长。”
屋里的范氏听到外头的动静已跟着出来,正好听见姜荣说的话,“哎哟,真是让大舅哥费心了。”
看来这李府里的郎君并没有像那位苏姑娘说得那么不好嘛。瞧瞧这多周到,才派了个姜荣过来保护儿子儿媳,现在又是车又是马的,虽然外头那些人说她儿子是吃软饭的,那不过是他们眼红罢了,随他们怎么说,只有她知道她这儿媳妇有多好。
原本以为自儿子被那赵家子欺辱落下那么个不堪的名声后,再也不会有好的姑娘瞧得上他了,谁曾想这该有的福气还是一点都没少。能结这一门亲,定是她宋家上辈子积了德了。
“大娘不必客气。我们郎君说了,既是亲家,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姜荣觑一眼自家主子后说道。
李云鸷:“……”
他何时说过这话?!
范氏乐呵呵的,“谢谢大舅哥了。多亏他不嫌弃我们这样的穷亲家。”
“不会的大娘。我们郎君人可好了。”
李云鸷斜目朝姜荣一瞥,“走了。”说完便打马而去。
姜荣不敢再跟范氏乐呵了,知道他家主子嫌他话太多了。
“母亲,那我们也走了。”
立于一旁的李窈窈向婆母道别,范氏随挥挥手,“去吧。既是李府安排的马车,我可就放大心了。”
李窈窈和小蛮细看了下还候着的马车,只是一辆普通的青蓬车,没有任何标志,但打开车门掀帘进去时,却发现里面垫了干净舒适的软垫,还放了引枕,还有女子所用车常备的储物格,窗口挂着精巧的簟帘,车子不大,刚好能坐下她和小蛮两个人。
到达衣香阁时,陈六问李窈窈准备何时回去,以便他准时过来接。
李窈窈想着既然现在有车,便不用像之前那么早了,便道:
“你酉时过半来吧。”
“好嘞。”陈六正准备调头离开,李窈窈却问他,“你们平日宿在何处?”
总不会是李府,李府离甜水巷单趟路程就要小半个时辰,离得这么远,定然不方便。且李云鸷若让他们从李府出入,何不直接用李府的马车得了,反正李府多的是车舆。
“我们就宿在宋家隔壁。”
“隔壁?”
“隔壁?”
李窈窈和小蛮异口同声。
“没错。一个久无人住的院子,我们昨日才搬进去的。”
那屋子是姜荣临时赁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安排他们几个住进去了,马就拴在院子里喂养。
“隔壁之前是空着一个小院子。”小蛮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日后要用车用马就方便了。
李窈窈想到为贵女们做好的禁步,便让陈六先别忙着走,走进铺里拿出纸笔简短写了几个字,用信封装好后递给陈六,“你把此信送到康平青花巷的苏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