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腻人的季节,处处弥漫着黏人的气息,‘勤劳的汗水’在每个人的身上流淌着,不管他动没动弹。此时正值二伏前后,节气大暑,太阳黄经为一百二十度,是这个地处华东地区的小城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你们听说了吗?”在红尘酒店二楼凉爽的‘空中一号’房间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说道:“我们的书记大人被逮起来了。”说完他望向众人,此时的包厢里被他们手中的香烟熏的犹如仙境。
“是吗?”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
“为什么?”他身旁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接话道:“腐、败呗!”
“什么罪名拿下的!弄钱还是弄权了?”间中年龄最大的‘地中海’男人接着问道,显然他对此事也不知情。
“官商勾结,任人唯亲呗!我通俗地讲吧,市政公司是国企吧,我们的书记大人竟然把它卖给了他背后的财团,据说这个财团的老大是他的大学同学,在他仕途刚起步时给了他很大的助力呢!”
“哦,我说这二年怎么老是修路的,原来如此啊!”他说到此处,有人插话道。
“再说这城市绿化,你们知道是谁在当局长吗?”
“听说是他老婆。”这时有人抢道。
“不错,”眼镜男望向他,报以微笑:“这些都是他出事后的追讨,真正累他仕途的,是他竟然把省里扶持,中央拨款的特大型工程交给他的拐女人(通指情妇)的弟弟,那人以前就是个地痞流氓,这么大的工程交于他?结局可想而知了。”讲到这里,他住了嘴,有意调众人的胃口。这么大的新闻,那么多的好奇心没有被满足,大家又怎能就此罢休呢,便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个彻底。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在是绝对权力的空白期,各个部门肯定比以前更加的松散了’后,便开车朝万紫千红娱乐会所去了。
“一群衣冠禽兽!”在送走了他们后,老板娘忿忿地骂道:“这就是我市唯一一所大学‘电大’的教授?真是斯文败类!”骂着她边把一身低胸粉色短裙整理一番。
“怎么了?”老板从楼上敬酒下来,见她一脸的怒意,便问。
“没什么。”对于自己被一群老流氓揩油的事,田真真是不会让他知道的,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他,就快步朝卫生间走去。在她离卫生间还有两步远,并且伸手准备开门时,却和从男卫里出来的李佃光撞了个满怀。二人都惊出声来,而她弱小的身躯,显然不能承受李佃光魁梧的一撞,只见她惊的花容失色地向后倒去,在身体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是,李佃光却是展现了他敏捷的身手,只一个低腰,便抱住了田真真。“多么精致的五官,多么美丽的眼睛啊!”慌乱之余,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田真真的李佃光却是神游了思想:只见眼前这张白皙的脸蛋上,有因惊吓而生的绯红,血样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大大的眼睛,惊奇地看着自己。如此仙姿佚貌,这些年我竟没有发现!真是瞎了狗眼。或者是隔着一层雇佣关系?他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已经有些呆滞的目光竟情不自禁地朝老板娘的胸口移去,那儿一片春光,那里有大好河山!如此‘美景’给人以无限遐想,也不怪刚刚那群老教授们的行径和李佃光在失礼,怪就怪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和欲遮不住的着装。就在李佃光吞咽口水时,田真真一个侧身便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脸颊,她给了自己一个生气的表情,但内心深处却是愉悦的,久已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涟漪。“看来我还没老,还有几分姿色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边想着,想到此处便如少女般地笑了。
“都停一下,”回到厨房,李佃光道:“都到更衣室来一趟,我临时开个会。”说完自己便先去了。
“今日里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处处洋溢着温暖的气息;山上的花开了,林间的草绿了,溪涧的水潺潺,缠缠!缠缠地流到了人们的脚边。站在山涧的人观此景,融其中,抬头望天,不禁心生感慨:啊!好天气,好天气啊!”此时的厨房里充满了笑声,被刁明的癫狂所逗。“这么灿烂的太阳是我生平仅见,”见众人起哄,他病发的越甚:“为什么,为什么?”他加大了声调向着众人呐喊着,像个演员。“王师傅你说为什么?”“你又翻什么骚,是不是吃错药了!”王同兴笑骂着。“哦~”刁明并不理会大伙的嘻骂,继续癫道:“我道如何?原来是打西边出来的!”
“哈哈哈……”待他说完,厨房里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而这边再说李佃光,自打出了厨房,便在心里想着一会开会的说词,从哪里开始,又用哪句话来结束。中间要分几个章节,又分几个小段,如何做到亲和且不失威严。再用什么言语来激励着弟子们,连说话的语速和表情他都在心里预演了一遍。就当他把这篇演讲稿有序地排列于心时,却发现这许多功夫,竟没有一个人过来,正欲返身再喊时,女更衣室里走出个人来。“周香香!”李佃光喊住了她,不为别的,帮忙催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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