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合了合寝衣
文令仪被他捏得疼极,本能地头往旁一侧,他却使了蛮力强扭过来,让她汩出了盈盈泪珠。
昏暗烛光之下,拓拔宪勃然盛怒的脸映在她眼中,如同罗刹恶徒,她心中生畏,又恨自己竟然在惧怕,将泪珠死死地含在眼眶内,一字一句道:“臣妇不懂魏王在说什么!”
“朕说过你该叫朕什么!”拓拔宪把她压在了黑漆方桌上,狼目逼视。
“放开!”文令仪蹬踹他,细腰几乎被碰断在桌沿,“你自己管教不好那太子,如何向我来要?”
不管不顾挣扎间,素色外衣滑落,顺着肩臂落到了细弱肘处,如剥了壳的桃仁一般的白颈袒在男人眼中,微青的脉管隐约浮现,肩骨脆弱得似乎一碰便折。
“不向你要,向谁要?”拓拔宪从她颈前移开视线,不自觉松了些手劲,掌心抵在黑漆桌面向她靠去,直视的目光深幽且带了警告,“公主在南边私设刑狱的事,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吗?西宁公还不足以只手遮天让这个秘密成为绝对的秘辛。”
他将文令仪忽然紧紧抿在齿下的饱满朱唇拨出,指腹替她擦去唇上湿润,些许惊讶转瞬即逝,于那不可思议的绵软移开手指,向下,微微一顿,替她合了合微微开口的寝衣领子,话中带着绝对的安抚,“现在交出朕的太子,朕愿意与你既往不咎。”
文令仪胸前起伏不定,他的手指差点就要伸进去,和过去一样作弄拥吻,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彻底失去了思考,指尖发颤向后找着东西。
佩刀……短剑……匕首……哪怕给她一根细针也好,她要将这些东西捅入他的心脏、双眼,解她的惧怕,与不共戴天之仇。
可桌面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仿佛就是为了他随时随地幸她而设的一张胡床,天生给他便利。
直到他的手指彻底从衣领上离开,文令仪才如濒死的鱼一样,掉过身,撑肘立在桌面之上,身形不稳。
“公主乃聪明之人”,拓拔绍轻轻覆在她的背后,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能闻到从她雪青寝衣下透出的馨香。他不由勾起她落在桌面上的一缕青丝,往她鬓边耳尖一掠,“如若让朕在这里搜出来了人,公主应知后果。”
他的语气不浓不淡,却说得文令仪打了个寒战,被他掖在耳尖上的柔发被颤了下来,滑落脸颊。
“我……从未想过对稚子做什么,自然也不会……拐骗他。”文令仪终于回过神来,不用再面对着他,微垂的眼儿对着黑漆桌面,能感受到男人的身体离自己很近,撑着的手臂酸楚却不敢放松。
她平复着呼吸解释,“如若真有什么,定是有人蓄意陷……”
“你!”
她被人翻了过来,双手压于头顶,只能惊恐地叫到哑然。
拓拔宪把人抵在了桌面之上,一把握住了细颤的腰,掌心将细腰钳得紧密不分,“蓄意陷害?是南方那几个不成气候的游兵?长公主,朕是否对你太过宽宥,让你以为朕说这些,不过是恐吓?”
“公主惧怕朕?对吗?”
他低下身子在她耳边道:“今日老祖宗和朕说,公主身份与朕天作之合,宜入后宫。其实朕所需也不过一个太子,这一个没了,公主再给朕生一个,子贵母死可好?”
他的手落在了松松锁住细腰的衣带,只要解开活结,便能闻到肉中馥香。
文令仪不停地推他,他如一座巨山横亘于前,分毫不动,“禽兽!你再敢对我如此!”
颤巍巍的衣带就要被人勾着散开……
“陛下欲对臣妻做什么!”晋纯的声音传来,转眼间人便冲到此处,将人从拓拔宪身下拽了出来,死死护在身后。
文令仪眼眶红润,手微颤着合紧寝衣,手背上青筋浮现,脸上粉白交加,气得浑身战战。
拓拔宪悠然负手而立,似感念他们夫妻情深,薄唇含笑,话却算不上友好,“怎么,天下何处不是朕之所有?”
文令仪衣袖猛然落下,衣料摩挲的声音传到晋纯耳中,他向后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攥起的拳,抬首亦笑道:“当然,天下都是皇土。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代陛下巡游,也不算错了。”
拓拔宪狼目微含了含,神色不明地审视了他一眼。
晋纯泰然道:“太子殿下是在臣府上不假,可陛下不亲自出去问问,他是如何来的吗?”
文令仪低低地叫了声“哥哥”,仰头看着晋纯,满是不解。
拓拔宪已夺步去了外间,在四方院坝之间,终于看见了那个低头不敢直视他的小人儿。
“过来。”他言简意赅,不带任何情绪。
拓拔绍拖着脚步,一点点挪了过去,瞄了眼他,又立马重新低下了小小头颅,“父皇……”
文令仪也走了出来,刚被人告知来龙去脉,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见到这一幕还是心头微软,几次看向怯怯抿唇的拓拔绍。
哥哥说他在马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