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是一个女生卧室,从一些摆设和私人物品来看,应该属于席丹琳。
程欣带上手套搜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端倪,倒是在桌上发现一张初中毕业照。
照片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但被珍藏得很好,里面差不多有二十几位学生,都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程欣捧起相框,凑近,细看一眼照片,发现有个小男生长得特别像景铭,她问:“这是你吧,景铭?”
景铭正在翻看柜子,自动屏蔽了她的话,没搭理她。
程欣把相框放回原位,自顾自的说:“小时候脸肉肉圆圆的,长得还挺可爱,怎么现在就知道臭着张脸……”
景铭闻言关上柜子,淡淡地瞥来一眼,“只有身患侏儒症的人,样貌才会维持一成不变,我这属于正常发育,应该高兴,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坏事,你嫉妒我,见不得我好?”
我嫉妒你?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变态发育吧。
程欣小声嘀咕了句,景铭没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程欣左顾言它,“看来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证据,还是去隔壁吧。”
别墅二楼一共十五个房间,由一条内廊连接,房间朝向分为东南和西北。
席丹琳的房间在东南面,隔壁是一个小型宠物室,她记得周晓凡说过,席丹琳养狗。
程欣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被打翻的宠物食盆,以及洒作一团的狗粮。
夏季高温,那些狗粮长时间没人收拾,已经开始潮湿变质,长出白色或者绿色的霉菌。
程欣就地取材,从桌上的罐子里抽出一根宠物磨牙棒。
景铭站在门边,眼见她捂着鼻子蹲到食盆边,然后用磨牙棒戳了戳那坨褐色的变质狗粮,搅来搅去、搅来搅去……
景铭的表情开始崩坏,面露嫌弃。
“你在做什么?!”
程欣的视线紧盯着那坨狗粮,突然手一顿,说:“狗粮里有血丝。”
景铭走到她旁边,垂眸看了看,猜测:“难道是……被下毒了?”
不过仔细一想,火灾发生在地下室,别墅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巡逻的保安,而宠物狗被拴在二楼,完全妨碍不到对方偷窃和杀人放火,对方没道理给一只狗下毒。
程欣起身,把磨牙棒插回罐子里,用手机给狗粮拍了两张照片,叹气,“说不准,不过马上就能有答案了。”
景铭似疑非似疑,“再看看别的房间,也许能找到线索。”
程欣点头:“行,继续干活吧。”
随后,两人心里带着疑团,检查完二楼其余房间,一无所获,又下到一楼。
宴会大厅一片狼藉,倒地的桌椅和玻璃碎片随处可见,可以想象那天人群逃离时,现场是多么的慌乱。
警察还守在大门外,两人不敢出声,只能通过嘴型和手势辅助交流。
程欣指了指楼道口的方向,蹑手蹑脚的从地毯上踩过,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
景铭屏息凝神地跟在她身后。
快走到电闸箱处时,突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程欣被拉得后退半步,在景铭身前停下,回头瞪了他一眼。
景铭握住她的手,扬扬下巴,朝墙上示意,“看那。”
程欣冷静下来,抬头。
楼道监控器的死角挂着一个时钟,时钟的分针和时针各绑着一根电线。
景铭说:“这应该是白旭布置的延迟停电装置,当时针和分针重合时,零线和火线相接就会引起短路,导致别墅停电。”
程欣点点头,对着时钟拍了几张照片,继续往里走。
通往地下的楼梯已经被熏成黑褐色,空气中夹杂着难闻的焦味,而收藏室里的景象,确实如冯斯年所描述的一样,已经变成一片焦土,很难取证,警方能找到手电筒和电池的碎片,已经算万幸。
他们搜了一会,景铭走到曾经挂着《镜中少女之谜》的那面墙边,抬头往上看。
程欣问他:“有发现?”
景铭说:“没有,只是想起《英国太阳报》曾经刊登过一篇文章,叫《哭泣男孩的诅咒》。”
“报道称,在南约克郡的某地,有人将一副《哭泣男孩》买回家不久,家中突然失火,在一切都化为灰烬的火灾中,只有《哭泣男孩》这幅画被完整的保留下来。”
“文章刊登后,媒体便收到各个地区购画人的来信,他们都说,当地也发生过一系列类似的神秘火灾,声称自己受到《哭泣男孩》画像的诅咒,于是越来越多人相信,所有《哭泣男孩》的拥有者,都会受到它的诅咒。”
“但是后来调查发现,《哭泣男孩》是因为采用和喷洒了一些耐高温和防火的材料,才躲过一劫。”
“我想,凶手也是运用了同样的伎俩,才让《镜中少女之谜》在本次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