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瀛洲拱卫营的人来执行探索北亚墨利加的任务。
这是杨炳文第一次脱离自家父亲单独领兵,若是在陆上还好,但这是在海上。
“若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们便只能对土人下手了……”
主薄有些无奈,可杨炳文却皱着眉停下脚步:
“出发前父亲说过,最好不要和土人爆发冲突。”
“可此一时,彼一时……”主薄还想再说,而杨炳文当即抬手制止:
“不用说了!除非山穷水尽,不然我不会违背军令。”
杨炳文把军令都搬出来了,主薄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叹息一声。
好在这时,木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而下一秒木门被推开,出现的是一名脸被冻红的守备。
“杨参将、刘主薄,好消息!”
他手里拿着两张纸条,随后抖落说道:“张守备昨日发现了怪流,大概从北边吹向西,他走了百余里,察觉可行后才返回,目前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另外南下的何守备遇到了弗朗机人的船,弗朗机人在北亚墨利加中部有城镇,那里可以买粮食。”
“好!”听到两条好消息,刘主薄攥紧了拳头,同时舒缓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看向杨炳文的时候,杨炳文却皱眉说道:“买粮的事情搁置,先不要接触佛郎机人。”
“这……何故?”刘主薄不解,杨炳文却道:
“国朝用贸易使得佛郎机退往小西洋以西,若是他们得知北亚墨利加也出现了我大明的身影,恐怕会先针对我们。”
杨炳文看得清楚,他知道西班牙人不敢得罪朝廷,但眼下他们在北美,在西班牙人的地盘。
说难听些,他们粮食、装备都不足,若是两方在这里爆发冲突,那吃亏的一定是明军。
他们这次探险的船只,只是六千料的武装商船,比不得海军的军舰。
仅凭三十艘六千料武装商船,还有不到两千的步铳和一百门火炮,就想和西班牙人在这美洲爆发冲突,杨炳文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他对航海不熟悉所以惊慌,可打仗是他的强项,他能冷静分析战局,所以他不想这么快接触西班牙人。
“让四夷馆的人好好学撒喇西人的话,然后在两个月内,带撒喇西人去南边买粮食。”
杨炳文想到了利用撒喇西岛上的撒喇西人,至于四夷馆的人能不能学懂对方的语言,这点他并不担心。
能进四夷馆的人,大部分都是有语言天赋的人。
几个月的相处,虽说达不到撒喇西人的程度,但简单沟通应该是没问题的。
“让下面的人好好安营扎寨,顺便在海边煮盐,打些鱼获来制成鱼干。”
“等张守备的船回来,买好了粮食我们就出发。”
杨炳文有条不紊的安排,刘主薄和另一守备见状当即起身作揖,而在他们为朱由检的齐国事业做出贡献的同时,身处瀛洲的杨文岳却同样在为他们担忧。
海浪在北岛府的东山县礁石上拍打,杨文岳站在岸边眺望东边的大海,身后跟着的是瀛洲总兵曹鼎蛟,以及数千亩被粗耕过的田地。
“这一个多月过去,兆举他们没放回一只信鸽,我心难安……”
杨文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些惆怅,曹鼎蛟闻言也不免安慰道:
“经略放心,我问过市舶司的人,如此规模的船队出海,一般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更何况他们带足了半年的粮食和煤炭,在海上可以煮海为水,加之船上有菜田,大抵不会有问题。”
“眼下之所以没有信鸽,估计是距离太远了。”
曹鼎蛟说的这些,实际上杨文岳都明白,他主要还是关心过深,毕竟杨炳文是他长子。
“听闻小西洋战事即将结束,我准备向殿下请调一员海军大将来专职渡海移民之事。”
杨文岳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东山县,曹鼎蛟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曹鼎蛟听了他的想法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杨文岳则是询问道:“瀛洲开垦之田如何?北岛府和苦兀开垦情况如何?”
“按照昨日金铉让人发来的文书,北岛府耕地已有八十二万余亩,苦兀粗耕千余亩,瀛洲耕地总数三千八百余万亩。”
“不出意外的话,在明年开春前,应该能粗耕到四千万亩。”
二百余万幕府战败劳改工的劳力是十分可观的,从去年腊月到现在,不过十一个月的时间,居然粗耕了三百多万亩耕地。
按照他们的速度,估计不出四年,瀛洲耕地能涨到五千万亩,达到十九世纪末的高度。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过程中累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杨文岳倒是不担心把这些人累死,比起他们的死,他更在意移民齐国和瀛洲赋税的情况。
由于水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