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金军只懂得突围,根本就不在意其他。
各牛录的牛录额真成为了战场上的指挥者,他们团结己部突围,而三万人朝着四面八方突围的举动,则不是贺世贤麾下不足九千人马能阻挡的。
他们被迅速穿过,即便留下了不少金军马步兵,但更多的金军马步兵向着熊廷弼本部两侧继续冲去。
熊廷弼本部的步卒虽然近三万,但相较于人数,南北近十里长的平原地带根本无险可守。
三万大军严阵以待,以燕山大将军炮、虎蹲炮等火炮御敌,不断地在大军两侧收割妄图逃跑的金军。
“砰——”
燕山大将军炮在怒吼,更换了散弹的它们每一炮都在击倒数以十记的金军。
在突围之中、裹着旌旗的黄台吉自以为无事时,但听到火炮发作声,下一秒自己身旁的白甲巴喇牙便被横扫中弹,坠马而亡。
金军大部分将领身披三甲尚且能抵御已经穿透过战马而打来的石弹,但黄台吉却不行。
他脱了布面甲,只有锁子甲和棉甲在内里……
“额啊!!!”
左臂和左腿中弹,战马也中弹栽倒而下,将黄台吉甩飞出去,摔在地上,连续滚爬数下。
“贝勒爷!”
一众金军将领看着黄台吉的惨状,只有头皮发麻的勒马,并翻身下马将他扶起。
手臂、腿部镶入石弹,虽然没能全部打进棉甲之中,但让黄台吉伤的不轻,更别提他腰部本来就受伤,眼下更是被战马一甩而出,连摔数下。
他昏死了过去,正白旗的固山额真见状,当即拽下一名白甲巴喇牙,联合众人将黄台吉扶上了马背,继续开始奔逃。
惨叫声不断从身后的包围圈中传来,
满桂、曹文诏、贺世贤三人并驾齐驱,率领近五万铁骑追击。
大量的金军都在冒着黑夜逃离,两白旗则是被留了下来断后。
这种时候、明军开始大量的围攻两白旗,而满桂见状当即对四周将领、塘骑吼道:
“建虏留下两白旗是断尾求生,黄台吉必然不在军中,诸军随我继续追击!”
说罢、满桂带领身边的将领和骑兵继续追击,而塘骑将消息传递到了战场各处后,各部骑兵也清醒了过来,果断舍弃被抛弃为棋子的两白旗,向着金军追去。
“围剿建虏,收割首级!”熊廷弼见骑兵没有留下的意思,当即指挥步卒开始包围无法逃离的数千金军。
“驾——”
五万铁骑疾驰冲过了步卒军阵,对逃走的金军进行围剿,而戚金和熊廷弼、杨文岳三人也汇合,组成近六万人的庞大步卒阵容,步步紧逼。
从埋伏之地到抚顺,一共三十里路程,对于此时惊弓之鸟般的金军来说,简直就是从未走过的漫长之路。
他们在疾驰,而马力不足落下的金军则是被明军一路砍杀。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只有前方的月光和后方明军铁骑的火光并驾。
逃离的上万金军,被明军以追猎的模式不断斩杀,数量越来越少……
“驾——”
“驾——”
所有人都在狂奔,甚至有人因为不敢点火把而连人带马翻在地上,不等反应过来,便被身后追上的明军挥舞金瓜锤,一锤砸翻……
马力不足的军马都被舍弃,驽马也直接抛下不管,当浑河对岸的抚顺已经出现,长城也隐隐浮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浑河南岸、三千正蓝旗真虏带着四千假虏,以及三十门火炮严阵以待,显然是有人布置接应他们的。
“快!先送大汗和贝勒回抚顺!”
扈尔汉等人策马来到浑河岸边,当即吼叫这让正蓝旗的人先把黄台吉和努尔哈赤等人放上了船,随后扈尔汉和扬古利、济尔哈朗等人看向了阿巴泰和岳托。
“我留下整顿溃兵,只要结阵而守,明军骑兵攻不进来!”
岳托主动开口要求留下来,而扈尔汉等人说了句保重后,便上船带着努尔哈赤和黄台吉等人第一批撤往了浑河北岸的抚顺。
“吹木哨,再有溃逃者,皆斩!”
望着扈尔汉他们远离了岸边,岳托当即指挥着正蓝旗的兵马开始吹木哨。
“哔哔”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同时溃逃到浑河南岸的金军也在木哨声中慢慢的找回了往日的镇定。
一千……三千……五千……七千……
伴随着溃逃的金军慢慢镇定下来,加上正蓝旗的兵马和汉卒,金军开始慌乱的结阵。
就眼下的场景、岳托十分清楚,只有结阵,金军才能一部部的顺利撤走。
一旦大军乱了,满桂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会会驱使铁骑将金军赶下浑河溺死。
此刻、宽度二百步不到的浑河成为了天堑,而金军也在一点点的接收溃逃的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