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三眼铳和短锤便迎着金军冲了上去。
“传军令!各自突围冲往抚顺集结!”
黄台吉一手抓马缰,一手扶着受伤处,面色苍白的下令。
也就在他下令之后的不久,大军正面便和贺世贤的辽东铁骑撞上了。
“啪啪啪——”
三眼神铳和骑弓相互面突,一时间明金两军坠马甚多,而为了拖住金军,贺世贤只能选择短兵相接。
九千铁骑与三万余骑撞在了一起,人仰马翻,战马嘶鸣。
除了熊廷弼本阵的火炮停止了炮击,戚金和矮山上的明军火炮再度装填,并且点火炮击。
“轰轰轰——”
世界万物仿佛都成为了灰色,明月从云层中冒出,太阳也早早消失,萧瑟的雨后微风也被喊杀声呼热,战场乱成了一片,而金军谨遵黄台吉的军令,但凡突围成功的,没有一人回头,径直往熊廷弼大军两侧冲去。
早就有准备的明军左右两侧出现了一门门五斤燕山大将军炮,而他们装填的则是骑兵畏惧的散弹。
“放!”
“砰砰砰——”
相较于十斤炮的沉闷,五斤炮带着一丝清脆的炸响。
火炮的火绳被“嗤嗤”点燃、随后发出了怒吼的同时,打出了五斤重的散落石子。
犹如天女散花般,石子将大部分的金军瞬间扫射击倒,而火炮结束后,一杆杆火铳被架在了三角支架上。
这种带有三角支架和旋转装置的火铳便是先前黄台吉所畏惧的抬枪,它长一丈,重二十斤,一百二十步内可以将战车都打穿,外号“九头鸟”,威力强劲。
当左右各三百抬枪被架好,填充好火药后,除了逃走的一小批金军外,后面陆续突围的金军都遭遇到了它的阻击。
“嘭、嘭、嘭”声不断响起,当抬枪打完之后,步卒也开始扩散阵型,试图将金军全部堵在平原上。
只是步卒又怎么能比得上战马的速度?
即便金军马力枯竭,但依旧不是两条腿可以追上的。
“不要在意这些普通建虏,杀黄台吉、抓老奴!”
黄台吉的悬赏早就被朱由检传令各军了,所有人都眼馋他的悬赏,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带着重伤昏迷的努尔哈赤,黄台吉等人根本就无法从明军之中突围。
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明军冲着大纛冲来,黄台吉只能忍痛喊道:
“砍大纛!”
砍大纛、如果大纛倒下,性质不亚于主将被杀,大军有可能一瞬间溃败。
但眼下黄台吉没有办法,只有砍大纛表示努尔哈赤已死,加上两白旗留下断后吸引明军,他们才能成功突围。
这样的情况下、不砍大纛的结果就是两黄旗和两白旗都得被留在这里,这次他们入辽低估了明军训练两年的机动性,也低估了熊廷弼对辽东兵马的指挥能力,更低估了明军对悬赏的疯狂。
当年万历皇帝也曾发出上万两的悬赏来杀努尔哈赤,但结果是当时的明军只是个人的疯狂,很容易被击破,但是眼下……
望着以一哨、一营为单位团结起来,试图斩杀努尔哈赤和黄台吉的明军,所有的金军心中发咻。
这一次入辽之战,金军战术打的很好,然而战略目的却一塌糊涂。
他们不仅没能重创任意一部明军,甚至赔上了近半兵马,只因为错误低估了明军的配合和机动性。
事情至此、黄台吉不再想着反败为胜,他只要求能活下来,活着回到抚顺。
“杀——”
忍着痛,黄台吉也拔出了长刀,一刀劈在了旁边的大纛上,而旁边的固山额真见状,也连续数刀劈上去,将中军大纛砍倒……
“金军的中军大纛倒下了!难不成是老奴被杀了?”
此时、战场上的明军将领都注意到了金军大纛倒下的一幕。
“继续围剿!不用管其他,只要尸体在便可!”熊廷弼放下了双筒千里眼,而此时天色也越来越黑。
或许是借着昏暗的环境,两白旗的白甲巴喇牙硬生生是护送着努尔哈赤和黄台吉等人杀出了明军的包围中,并且将贺世贤部凿开了一个口子,带领大量的金军冲出。
只是在他们冲出的同时、战场正后方也出现了密集的马蹄声。
举着火把的数万铁骑抵达,短暂休整了马力的他们,将是金军的噩梦。
“四骑卫来了!杀——”
贺世贤手握金瓜锤,一锤将身边妄图逃遁的金军马步兵砸下马背,并夹起马腹,战马高高站立,前蹄沉重落下。
只是一击,倒地的金军马步兵便已经不再动弹。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在没有点火的金军阵中,没有人能找到黄台吉和努尔哈赤,贺世贤一边砍杀四周金军,一边搜寻身影。
奈于大纛被黄台吉自己命人砍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