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当他来到一县,当地的闻香教徒便被驱赶,如此营造出了天下太平的景象。
官府的驱赶、也自然引起了闻香教高层的注意,因此他们也开始命教徒小心潜伏。
这就导致了,当营兵的探子来到鲁南之地时,并没有看到太多头戴红巾,高呼口号的闻香教徒。
他们巡视了几天,查出了一些消息后才返回了青州府,而布政司的官员在各县拿了不少好处后,也满载而归。
回到临淄之后,二人汇报了鲁南之地的情况,对袁可立道:
“巡抚,兖州府境内遭遇了大地震的灾民们虽然得到了赈灾,但一些愚民将所谓的地震认为是“大劫”开端,私底下嘲讽朝廷无光。”
“不过下官巡查数日,并没有看到孟博士书信上的那么多妖人,或许一县之地也不过数十愚民罢了。”
两名布政司官员不卑不亢的回应,若是只看他们的表情,或许旁人还真就信了。
不过袁可立已经提前得到了营兵的回禀,并且在营兵口中,闻香教妖人虽然不多,但一县之地也有数百人,不像二人口中那么少。
但即便如此,袁可立依旧没有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道:“既然没有事情,那就退下吧。”
“是!”听袁可立这么说,二人心中一喜,随后告退。
只是待他们走后,袁可立又让人传来了三营将领,对他们三人下令整兵、若是辖区能有妖人叛乱,立即镇压。
三人应下告退后,袁可立又将孟承光的书信附带,亲自又写了一份奏疏,送往了京城之中。
当奏疏送到京城的时候,内阁之中就袁可立的书信也开始了讨论。
“袁礼卿与孟永观的这联合上疏,说鲁南之地数县,各有妖人数百人,请准许他缉捕妖人,你们怎么看?”
叶向高手里拿着袁可立和孟承光联合上疏的奏疏,对坐在主敬殿的内阁、六部、六科大臣开口询问,而杨涟闻言,当即便道:
“若是掌握了贼人有反叛的迹象,镇压并无不妥。”
“但袁礼卿在奏疏中也说了,只是猜测而已,杨都给事中恐怕反应太大了。”
杨涟一开口、当即姚宗文便站出来唱起了反调。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大乘兴胜,日月无光……这口号还不够明显吗?”左光斗见好友被驳,当即反驳了起来。
不过他一反驳,齐楚浙宣昆五党可就来了兴趣,前不久被朱国祚操作,调任吏科给事中的冯三元也回怼道:
“若是只抓字眼,便诬陷人谋反,那是不是只要写了日月二字诗词之人,都要被叛以谋逆之罪?”
“荒唐,就算不谈日月,那前面的三句呢?”杨涟皱眉反驳,而这时阁臣沉潅也咳嗽道:
“只凭一句口号,便要缉捕镇压数千人,这恐怕有些不妥。”
“还是得让袁礼卿抓到妖人有意叛乱的证据才行,例如刀枪剑戟,甲胃火药……”
“沉阁臣……”刘一燝见沉潅下场,当即也跟着下场道:
“你也说了,数千人……”
说到这里、刘一燝扫视了主敬殿内众人,随后继续道:“数千人高呼同一口号,这难道不能作为证据吗?”
“这又如何?”姚宗文反驳道:
“数万人高呼一人千岁时,也不见刘次辅弹劾啊……”
姚宗文一开口,意图所指的便是齐王朱由检,这点众人都能听得出来。
眼下的朱由检,也就是他不爱掺和政事,不然三日一次的常朝之中,恐怕每次被群起而攻的都是他。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上朝后会面对什么,因此朱由检一直鸡贼的躲避上朝。
“咳咳!姚都给事中,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朱国祚主动开口为姚宗文的话打圆场,不过当然不是想帮朱由检说好话,反而这家伙在表面训斥了姚宗文后,继续开口道: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分查边镇、两京十四省,既然所谓的口号流传于鲁南和豫东地区,那是否有谋逆的嫌疑,南镇抚司自然知道。”
朱国祚这一手玩的不错,他将本该是内阁议论是否要镇压的事情,推到了锦衣卫的身上。
这就好像,没有锦衣卫开口,这件事情就不能定桉一样。
这么一来、南镇抚司如果开口闻香教众人是叛军,那镇压之后南镇抚司也无功,而万一闻香教众没有谋逆的心思,那南镇抚司还会被弹劾。
如果南镇抚司不开口,那好了,这事情就是南镇抚司纠察不利,就更是南镇抚司的问题了。
他这一手“抛开事实”的手段,倒是玩的有些灵活。
他当然不是要针对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崔应元,而是要针对齐王朱由检。
如果南镇抚司出了情报差错,那就可以往朱由检身上倒腾脏水了。
为什么情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