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被攻破,这支浙兵果然有些顽强,和辽镇的兵马不太一样。”
矮丘之上、黄台吉骑在马背上,用马鞭指着远处的浙兵战阵说着浙兵的不同。
然而努尔哈赤却道:“让铁炮继续放炮,死兵从豁口冲入!”
“是!”旁边的杜度见状,便连忙让人去传令。
双方开战不过两刻钟,两黄旗和两白旗已经伤亡数百了,这样的伤亡让努尔哈赤难以接受。
“砰砰砰!”
忽的、浙兵车阵之中,再次冒起了火炮的烟雾,随后三十多门铁炮的阵地被石弹打中,十数名炮手当场毙命。
但坏事也爆发了,一门佛朗机炮炸膛,瞬间炸碎了麾下的战车,并击伤了二十余名浙兵。
“杀明狗!”
死兵见到车阵出现了口子,当即涌入口子之中,身披三重甲的他们在白甲巴牙喇的带领下,准备将豁口扩大,然而下场却和之前一样。
严阵以待的狼箲兵和镗钯手专门挑着脚和面部招呼,涌入豁口的十余名建虏当即身首异处。
但建虏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推动盾车撞入豁口之中,将被炸开的战车架子撞开,十余人一边护着战车,一边向里面开拓战场。
四周的死兵和重步卒见状,纷纷涌入了口子,眼看就要把口子扩开时,却听到了密集的虎蹲炮声。
指甲盖大小的弹子自虎蹲炮中爆发射出,瞬间将涌入阵中的人群拦腰截断。
这时、备用的中军战车被推上,堵住了豁口,而冲入阵中的三百余名建虏变成了瓮中之鳖。
眼看他们就要身首异处,这时建虏的火炮停了一盏茶,渐渐退热,在汉卒炮手的操纵下,再度发起了炮击。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如平地惊雷,战车被破。
“撞车!”
见到之前撞车有效果的一些死兵当即带着人推动盾车,撞开了被打碎的战车架子,从前军的位置撞开了数个豁口。
只是瞬息、上千后金死兵破开了口子,而此时四周鸟铳、虎蹲炮也纷纷招呼。
上千死兵在与浙兵的肉搏缠斗中,被鸟铳抵近打中面颊,又或者被狼箲突然撤开,露出之后的虎蹲炮打死。
一时间、前军防御几乎被突破,但很快被浙兵以火器守下。
可这样的消息并不好,因为大量的使用火器,这让前军的火药很快就见底了。
与此同时,后军遭遇盾车撞击,也开始了开炮放铳。
努尔哈赤见浙兵前军难以抵挡,随即开口道:“黄台吉,你领两白旗的骑兵把浙兵的左右两掖骑兵击溃,断了他们突围的想法。”
“是!”闻言,黄台吉策马而出,在努尔哈赤的注视下,统帅两白旗的四千轻骑和重骑向着浙兵车阵两掖的骑兵冲杀而去。
骤然间、那四千铁骑的奔腾之声,让后金一方士气大涨,前军的火药也随即消耗殆尽。
“死战不退!”
戚元弼拔刀怒吼,前军浙兵开始了与后金死兵短兵相接的局面。
在这一瞬、喊杀声、马蹄声、火炮声、石弹的呼啸声,鸟铳声络绎不绝的响起。
在中军的戚金看到了后金骑兵席卷而来的景象,当即下令道:
“射响箭,让左右两掖骑兵面突出击!”
“是!”副将回应,随即让人发射响箭。
伴随着响箭的发射、骤然间浙兵骑兵开始动了。
他们提起马速,向着后金的两白旗骑兵冲去,并举起了手中的万胜弗朗机。
当两军冲杀不足十步时,他们纷纷错开身位,一方用弓箭,一方用万胜弗朗机,一时间双方坠马者不下百余人,而这个时候双方迂回拐弯。
不过这种时候、弓箭的优越点出来了,那就是火铳所无法比拟的射速。
双方退去、战场地上留下百余尸体,不管是战马还是人,都躺在地上,静静的无法动弹。
面突、中则皆死,少有能活者!
很快、双方迂回,再次面突。
伴随着浓密的白烟和破开白烟的箭失,双方之中再度坠马百余。
这样枯燥的交战,却在每一次迂回面突,带走百余人的生命,而比起他们,更为惨烈的是已经被撕开口子的前军。
短兵肉搏已经无法避免,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朱由检为浙兵换装了锁子甲和布面甲,让他们在肉搏之中有一些优势。
但即便如此、前军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绞肉机一般的存在,每时每刻都有建虏被镗钯和钩镰枪拖入阵中被斩杀,也有浙兵被死兵手中的铁骨朵砸死,砸晕。
战场一片混乱,但这时鼓声响起,让所有人顿了顿。
中军大阵,百余人面前摆上了擂鼓,他们按鼓点击鼓,并用鼓声传递军令。
听明白鼓声军令的各哨,当即开始重整旗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