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放这里、兵器放这里、鸳鸯战沃放这里,放好就可以走了。”
安定门外集镇道路两侧、在锦衣卫的号召下,上万老弱病残一个个的解下甲胄,放下兵器,脱下鸳鸯战沃离开了街道。
这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与此同时,识字的锦衣卫开始对在籍的羽林三卫将士登记。
半个时辰的拖延,安定门守将要是没有瞎,自然是看到了城楼下的事情。
但是他躲了半天,最后见朱由检还不带人走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带人下城。
不过下城之后、他根本不敢去找朱由检的麻烦,只是带人守卫着城门,以免发生兵变。
徐文寿、薛彻、李森等人纷纷别卸了甲胄,仅穿布衣跪在了雪地之中。
杨涟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如寒霜,但却无可奈何。
“杨给事中,按照《大明律》,这群人应该怎么处置,不用孤说了吧?”
“回殿下,本官知道!”杨涟并不是要包庇徐文寿三人,而是他觉得被朱由检拿来当刀使比较难受罢了。
他转身对自己随行的兵科官员道:“把人带去五城兵马司……”
“是。”
知道自家大人被折了面子,兵科官员也很无奈,但是他们兵科需要监视武臣的事情,上直二十六卫被兵部夺了之后,就属于监管范围了。
就这样、二十余人的徐文寿等人如霜打的茄子,被人纷纷带离安定门。
这个时候、原本一万六千多人的羽林三卫,已经只剩下了六千多人。
很快、陆文昭就举着六册名录来到了朱由检车辇车窗边:
“殿下、登记造册结束,一共六千六百三十五人,不过……”
说到这里、陆文昭小声道:“卑职看了下,其中不少都是地痞流氓,拉上战场恐怕没什么用。”
“你还上过战场?”朱由检瞥了一眼陆文昭,陆文昭微微躬身:
“萨尔浒之战,卑职被派往联系海西女真叶赫那拉部,算是上过战场。”
“不用管,通通带走……”朱由检瞥了一眼名册道:
“若是补充兵员练兵,这群人就当做民夫修葺庆陵就行。”
“甲胄兵器都收回没有?”
“收回了,一件不差。”陆文昭微微躬身,而朱由检听到这话,微微颌首:
“既然如此、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皇兄,差不多就出发吧。”
说完、朱由检看向铁青着脸的杨涟道:
“杨给事中,可要上孤的车辇同行?”
“不必了!老夫这人天生劳碌命,殿下这车金贵,老夫坐不惯!”杨涟一挥衣袖,转身向着自己寒酸的马车走去。
“这小老头倒是骨头挺硬,罢了、走吧……”朱由检瞥了一眼,便合上了车窗。
陆文昭见状,也翻身上马,随后临时充当羽林三卫的指挥使,带着羽林三卫、锦衣卫等七千余人朝着昌平进发。
“终于走了……”
安定门守将见到朱由检终于带人走了,不免松了一口气,随后叫人按往日一样,老老实实收入城税。
安定门就这样恢复了原样,但是安定门的事情,却在常朝散朝后,被人捅到了乾清宫。
定国公徐希皋火急火燎的在散朝后从武英殿小跑,抢在朱由校回乾清宫前,在文楼见到了步辇。
“万岁!臣徐希皋求见万岁!”
“停……”
徐希皋的声音一传来,不明所以的朱由校就叫人停下了。
“定国公,怎么了?”
朱由校朝着徐希皋看去,不得不说、徐希皋的样貌不错,中等身材外加上面白如玉的样子,很少有人会对他第一印象不好。
徐希皋见朱由校停下,连忙上去作辑道:
“万岁、臣徐希皋有罪!”
“嗯?”朱由校被徐希皋弄愣了,不够徐希皋却主动道:
“羽林三卫的徐文寿、薛彻、李森三人私下吃军士空饷,于朝会时被五殿下在安定门查出,臣请万岁治臣的罪!”
“……”看着徐希皋突然跪下,并且坦白出了事情,朱由校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微微皱眉,再到平淡,表情情绪变化万千。
朱由校看出来了,这个徐希皋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是在说治罪,实际上是来试探,羽林三卫是他的意思,还是他弟弟的意思。
如果是他的意思,那么是不是代表,他要开始整顿京营和上直二十六卫了。
如果是朱由检的意思,那么徐文寿这三人能不能免死罪。
“徐文寿三人的事情,具体吾还需要问问皇五弟,事情与定国公无关,不用放在心上。”
“若是徐文寿三人真的吃了空饷,证据确凿的话,兵部和刑部会知道怎么做的。”
“若是徐文寿三人没有,那么吾就代皇五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