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
他明明不想说话,但喉结微动了。
“烟淼,不要动手动脚。”
这是第二次叫她名字,还是连名带姓。
烟淼瞬间想起了那几个形容词——“道德败坏”“私生活混乱”“恬不知耻”
哎。
这么漂亮的嘴唇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冷漠歹毒的话?
好想知道他的唇是不是和他说的话一样冰冷。
心脏在胸腔跳动,一声重过一声。
烟淼抬起下巴,亲了上去。
……
既然都私生活混乱了,那不得罪名坐实。
但后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闻泽将她扔到了长椅上,让她给家人或者室友打电话。
烟淼委屈巴巴:“我没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而且只是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又没直捣长龙。
闻泽:“……”
“我手机没电了。”烟淼把自己手机掏出来,当着他面使劲摁开机键,“真的。”
闻泽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将自己手机递出去。
烟淼手缩在袖子里,眼巴巴望着他,“记不住。”
闻泽无语凝噎,打了120,救护车开进校园。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医院不到五百米,车来得很快。
司机和急救员将烟淼抬上了担架,护士叫住转身的闻泽,“诶?你去哪儿?赶紧上车!”
“没事,我可以一个人。”烟淼躺在小声说。
护士:“骨折是要打石膏的,必须有人陪同。”
于是闻泽不情不愿地上了车,当然这个不情不愿是烟淼推测的。因为她躺着,根本看不见闻泽在车上的表情。
估计很臭。
正斜位X光片显示外踝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
医生还说:“你这要打石膏,固定一个月左右,要是骨痂愈合良好,可以提前摘了借助拐杖走路。”
烟淼长长叹了口气,“那什么时候能完全好?”
医生噼里啪啦打着键盘,输入就诊记录,“起码三个月。”
烟淼扭头看向立在旁边的人,“负责,必须负责。”
闻泽保持一贯的沉默,如果眼神能杀人,烟淼身上肯定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把她推过来吧。”医生起身,“先跟我去打石膏,打完再去办入院手续,这会儿正好有空。”
闻泽推着烟淼进了诊室,又在医生的指导下将她弄上了床。
因为抗拒过多的接触,动作十分生硬,疼得烟淼直皱眉。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女朋友都这样了,动作温柔点。”
闻泽手收拢了些,缓慢将人放平,表情很淡。烟淼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医生抿了抿嘴,出去找护士了,走前叮嘱,“把裤子挽到膝盖下面。”
烟淼僵直脖子朝自己的腿看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休闲牛仔裤,非常薄,因此在里面穿了打底。
烟淼有一个习惯,喜欢把带绒丝袜当秋裤穿,觉得贴身又暖和。
带绒丝袜就算了,偏巧今天还穿的是连袜的。
也就是说,她得先脱牛仔裤再脱丝袜,脱完又得把裤子重新穿上。
这是一个浩大到根本不可能独自完成的工程。
烟淼成坐位体前屈姿势,一点一点地把裤腿往上卷,卷完偏头,“帮个忙行吗?”
闻泽视线扫来,她裤腿挽到一半,露出纤细的小腿肚,被一层丝滑料子包裹得很紧致,在灯光下散发着细闪。
他带有疑问地“嗯”了声。
“你撕过女生的丝袜吗?”烟淼看着他问。
闻泽用无言代替答案。
烟淼一本正经道:“没有的话你可以体验一下。”
闻泽睨来视线,凉透了的目光直穿她眼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烟淼说话,他就转身出去了。
护士很快进来,用小剪子在小腿处割开个口子,随着刺啦声响,光裸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闻泽背身而站,搞得她像是要把裤子脱光似的。
不过没一会儿又被医生叫了过来,见他神情略带抗拒以及不爽,烟淼悄悄勾起唇角。
护士端来装满白色浑浊液体的盆子,医生测量完长度,便将石膏一层层摊开进行折叠,泡进温水里挤干摊平……整个过程非常烦琐且耗时。
闻泽站在床尾,用手抬着她脚后跟,保持了半个小时这样的姿势。
这腿折得还挺值,烟淼脑子有毛病地想着。
石膏打完,闻泽借来充电宝扔给她,“随便给谁打电话,能来就行。”
烟淼把手机冲上,“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