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正要往墙上砌砖,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接着脚手架就塌了。
周大海想了想说:“这事得把那天在场的人都找来,一个个问清楚才行。”
“春妮那时候在现场吗?”
“春妮早就离开了,事故发生时她早就走远了。”
周乔从诊所出来后,替周大海结清了所有费用,并且额外留下一笔钱,但周大海的妻子坚决不肯收这笔钱。
“按这里的规矩,受伤的人只需要支付医药费,怎么能收这么多钱呢?”
在这个人情比工钱更重要的地方,许多人建房都是请亲戚朋友来帮忙,管顿饭就算不错了,很少有人会真正支付工钱。
偶尔出了些小意外,最多就是负担医药费,不会再多给其他费用。
但周乔家不一样,她每天会给工人一块钱的工钱,如果需要加班,还会额外付钱,在周围几个村子,这样的待遇算是最好的了。
所以,很多人都托关系想来这里干活,周大海虽然才来了几天,但也挣了十几块钱,如果能完成整个工程,他至少可以赚到三十块钱。
对于一个能吃苦的农村汉子来说,这点疼痛不算什么,只要不再流血,他就能继续在旁边帮忙。
他不舍得失去这份收入,更不想失去未来与周乔家合作的机会,他认为接受这笔钱可能意味着断绝了未来的合作机会,而与周乔合作应该是长期的关系,而不是一次性的交易。
周乔按照现代的标准给了周大海补偿,包括双倍工资和营养费等,总数相当可观。
“婶子,别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让大海叔好好养伤,放心吧,将来如果有需要大海叔的地方,我们还会来找他的。”
周大海的妻子见周乔是真心诚意,这才勉强收下,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周大海叮嘱妻子:
“这钱你得好好收起来,要是将来周乔遇到困难,我们就把这些钱还给她,她是个实在人,对我们真心实意,但我们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从诊所出来后,周乔径直去了春妮家,却发现家里没人,只留下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独自被关在院子里。
“你妈妈在家吗?”那孩子看见周乔后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关上门,只留了一条细缝,压低声音问道。
“我妈不在,她进城去了。”
“哦,她以前常去城里吗?”
“不,最近才开始的,就这几天。”
看来从春妮这里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什么信息了,周乔心想,工地上的情况还不清楚,希望陆征和陈志军能应付得来。
当她回到工地时,发现陈志军已经不在了,听说是被带走协助调查。
“这种事,说严重也行,说不严重也行,如果是内部解决,大家都不追究的话,也就没什么大事,但这次是上面接到举报后专门派人来查的。”
听陆征这么一说,周乔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正当周乔为这事烦恼时,周珊和春妮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交谈着。
“别害怕,你堂堂正正地回家,没有证据表明是你干的。”
春妮仍显得有些畏缩:“可是有人受伤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会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并且给他些医疗费,你知道我最见不得别人受苦,既然他是因为你受伤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周乔那边呢?”
提到周乔,周珊冷笑了一声:“她正忙得不可开交呢,我认识的一个同事的丈夫负责这件事,肯定能找出点什么,就算找不到问题,我也会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周乔的母亲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满脸担忧地对周乔说:
“我们不就是在自家地基上盖房子吗?怎么还会惊动公家?他们还把志军带走了,万一陈家来要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周乔知道在这种时候更不能慌张,于是先安抚自己的母亲:
“公家只是带志军回去了解情况,问完话就会放他回来的,陆征也去城里找关系打听消息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这心啊,都快跳出来了。”
总有一些人喜欢看热闹,三大娘就是其中之一,她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
“唉,这下算是遭报应了吧,真是可怜了大海他们家,一个好好的劳动力就这么躺在床上了。”
周乔凝视着三大娘,眼神中带着寒意:“做人不能自私自利,不顾他人安危,如果我发现这件事和周珊有关,她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三大娘心中一紧,因为她知道自家女儿在这事上确实有些不清不楚,她得小心些才好。
三大娘原本打算看热闹,现在也没了心思,只丢下几句讽刺的话便离开了。
她心想,只要周乔这次过不了这个侃儿,将来有的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