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的男女稍微多聊几句,旁人就能编出一堆故事来,更别说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群男子共事了。
而且春妮的丈夫为人苛刻,若是听到闲言碎语,她怕是要受更多的委屈。
再加上工地的工作辛苦且收入未必比厂里高。
因此,周乔不明白春妮为什么坚持要去工地。
“还是别去工地了,那儿都是男人,对你名声不好,在厂里工作也挺好,赚得也不少。”
但春妮却很坚持,“我习惯干体力活,在厂里那种细致的工作我不擅长,还是让我去工地搬砖和混水泥吧。”
见周乔没有改变主意,春妮便开始回忆起她们童年时的美好时光。
可是,对于周乔来说,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她不太记得她们之间的友情有多么深厚。
“那时候,我们俩常常一起玩呢。”
周乔只好勉强笑笑。
“春妮姐,不是因为我们关系好就能让你去工地,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你不喜欢细致的工作,可以帮忙记账或者统计生产情况,虽然工资可能没手工活多,但也还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春妮就是铁了心要上工地,不停地央求周乔,最终,周乔只好答应带她去看看工地。
到了工地,负责人陈志军并没有给春妮任何机会,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不是说你干不了这活,而是我们现在人手已经足够了,不需要额外的人,你看,所有的工人都已经有了固定的搭档,除非有人单着,否则真没法安排你进来。”
陈志军的态度比周乔强硬得多,始终板着脸不同意春妮加入,而春妮再怎么恳求,周乔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她已经将工地的管理权交给了陈志军。
如果自己在没有得到陈志军同意的情况下强行介入,那便是对合作伙伴的极大不尊重。
直到春妮离开后,陈志军才坦白了自己的担忧。
“我不是因为她是女性而不让她参与,主要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不好传闻,担心她可能别有用心。”
周乔很久没关心村里的是非,这次听到竟有如此内情,感到十分意外,她觉得以春妮的性格,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
回到家后,周乔便将整件事情告诉了陆征,想听听他的看法,以便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时知道如何应对。
听完周乔的话,陆征停下了手中的活,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她和周珊有联系?”
“二堂嫂这么说的,但我问过母亲,似乎两家表面上并无往来。”
陆征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也无法理解春妮的真实意图,但他与周乔有同样的预感,觉得此人来意不善,需要小心防范。
“我们就像箭靶一样,谁都想瞄准,既然不清楚她的底细,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妙。”
令周乔没想到的是,春妮的目标并非她本人,而是陈志军。
周正送货时提到,春妮时常出现在陈志军身边,村里的流言蜚语因此增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陈志军尽量避免前往工地。
“虽然陈志军尚未婚配,但春妮已是人妻并育有子女,这样纠缠不清岂不是给她自己添麻烦?”
周正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也许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以前见她被丈夫打得遍体鳞伤,还曾同情过她,但现在看来,被打或许不只是她丈夫一方的责任。”
陆征听后更加困惑,一个女人不顾名誉做出如此行为,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哥,工地上有没有人和春妮家关系密切?”
这时,周乔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些细节。
“这事我得回去打听打听,平时我对这些八卦不太关注。”
“哥,麻烦您提醒一下志军哥,让他多加小心。”
然而,当周正离开后不久,工厂就发生了事故,一处主架构倒塌并导致有人受伤,当陆征和周乔赶到时,相关人员已到场处理。
陈志军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努力向组织工作人员解释情况,但看起来效果并不理想。
陆征挤过围观的人群,把陈志军从困境中拉了出来。
见到陆征,陈志军显得有些沮丧,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绝不愿意接受陆征的帮助。
“真是活见鬼了,好端端的柱子居然会倒,而且还砸到了一个工人的腿,还没等把人送到医院,组织的人就赶到了,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蹊跷,我都不信邪。”
陈志军心里憋屈,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碎石。
尽管有陆征介入,情况并未好转,组织人员说已经有人报了警,这件事的责任必须要查清楚,同时,工地也必须暂停施工,直到通过有关部门的检查后才能复工。
报警?
在这个时代,宗族的力量仍然很大,遇到难题通常是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来调解,调解不好,就可能引发两个宗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