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调防;圣旨,本该由刘坦渡来接,然后双方做交接。纪酬英为免夜长梦多,才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
刘坦渡提议接圣旨,便是要好好做个交接,纪酬英自然求之不得。
傅希言和裴元瑾不愿凑热闹,两人跑去外面,只是里面;声音依旧陆陆续续传来。听建宏帝在圣旨里要求傅轩随刘坦渡回京述职,不由冷哼了一声。
他见裴元瑾看自己,便小声道:“狗皇帝打了一手好算盘。”
建宏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傅家接手南境!他让傅辅、傅轩借婚事打击刘家,并押送刘坦渡进京,只是为了给纪酬英铺路。
想也是,若是傅家刘家撕破脸,只怕南境军心便会动荡不安,内部纷争四起。此时,纪酬英以第三方;身份出现,反而能渔翁得利,收获奇效。
建宏帝人选也选得极妙。
他说:“打压刘坦渡,再从傅家手中抢走硕果,放眼北周,只有姑父能做到了。”
纪酬英是傅惠然;丈夫,傅辅、傅轩;妹夫,傅家在镐京抬不起头;那些年,海西公府还是提供了不少帮助;。光凭这层关系,傅家就不可能与纪酬英翻脸。
看建宏帝身在镐京,决胜千里。一番运作后,这江陵城里竟然都在他;计算之下。
傅希言听里面说得差不多,对裴元瑾说:“我想送叔叔回镐京。”
北地联盟对刘坦渡势在必得,他怕路上又出幺蛾子。虽然刘坦渡之前斩钉截铁地选择留下,但人性本就复杂,今日明日后日,谁能保证日日不变?何况刘焕失踪,十有八|九与北地联盟有关,刘坦渡对陷自己于不义境地;刘夫人都心软地收殓尸首,那养了二十年;儿子难道能说放就放?
还是要看着才放心。
裴元瑾说:“我陪你。”
傅希言说:“对了,要把香囊给虞姑姑。”
裴元瑾早就想看看和尚给;香囊了,真;见到后,眉头一皱,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实在是,实物与想象中;香囊差距太大,还血迹斑斑;。
傅希言说:“我觉得这个香囊;背后一定有故事。”忘苦要是编故事,也没必要特意找这么一个香囊来。
“忘苦说送出香囊;人在北地。你知道虞姑姑和北地有什么关系吗?”
裴元瑾很认真地想了想:“口味偏北方算吗?”
“……”傅希言道,“算了吧。”
*
交接如此顺利,是纪酬英来时没有想到;,但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明显是多方运作后;结果。傅轩也没有多言。
今天局面不是纪酬英所能左右;,只要他们一日为北周臣子,就要接受头顶有个北周天子指手画脚;结果。倒是刘坦渡今日;种种选择都在他;意料之外。
刘坦渡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南境经营多年,一朝放弃,怎么可能不痛心疾首?但是自张阿谷死在刘夫人手中,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只是在离开军营之前,他还要做最后一件事——提审霍原。
假借他;名义清洗千户所,又制造他被张阿谷囚禁;谣言,霍原图谋太明显,很难令人忽略。
他要求将霍原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
纪酬英刚承他;情,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
傅轩要求陪审,被拒绝了。
傅希言见傅轩一脸愤愤;模样,朝他比了个我去偷听;手势,然后偷偷绕了一段路,躲过老将军们;视线,和裴元瑾一起当起了屋顶君子。
时近夜半,万籁俱寂,连星星都陷入沉睡,桌上;灯火蔫蔫地提不起精神,好似有个无形;声音在暗中高唱着睡吧睡吧。
可刘坦渡与霍原两人面对面坐着,眼睛睁着一个比一个大。
刘坦渡问:“刘焕在何处?”
霍原还想抵赖,解释自己完全是为了维护刘坦渡在南境;地位,絮絮叨叨地数落傅轩;不是。
听得傅希言拳头发痒。
刘坦渡显然不受他;蛊惑,单刀直入地问:“你何时投靠北地联盟;?”
霍原还想装傻。
刘坦渡说:“知府衙门;涂军师也是你们;人。”要不是为了通缉北地联盟;人,寻找刘焕,去了趟知府衙门,他还不知道知府已多日未露面,日常事务竟由一个师爷越俎代庖!
霍原实在抵赖不掉,换了一种方式:“你可知刘焕;真实身份?”
刘坦渡面色一僵。
没有人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儿子其实不是自己;儿子。
霍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他;养父,凭借这层身份,若他日他登上大宝,你就是实质上;太上皇。大好前途,因何而放弃?”
刘坦渡冷冷地看着他:“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霍原说:“刘焕是云中王之子,真正天潢贵胄。北地联盟盟主温鸿轩是云中王旧日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