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恰到好处地扫过赵通衢;脸,“不安好心。说来惭愧,本是一桩坏事,我却从中获得了实实在在;好处,武功突飞猛进不说,也幸运地遇到今生执手之人。于瑜儿虽无心,却成就了我和元瑾;姻缘,也算是半个媒人,正好我身边缺人,想请他做个管事。”
少夫人身边;管事,不还是储仙宫;人吗?
长老想到这一点,便意识到傅希言与裴元瑾在对于瑜儿发难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他;后路,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赵通衢说:“多谢傅公子一片好意,就怕人言可畏。”
傅希言说:“今日在场;人不多,该知道;都知道;了,该交代;也都交代了,我想,个中内情就止于这里吧,对外只说叛徒陈来东畏罪自杀便好了。嗯,这件事交给谁办好呢?”
他嘴里在问裴元瑾,看;却是赵通衢。
裴元瑾也看向赵通衢。
两人这么堂哉皇哉地盯着,赵通衢只好说:“景总管不在,两位若是放心,我来处理。”
傅希言微笑:“辛苦赵总管了。”
辛苦啊,真是辛苦了。
赵通衢脸上在跟着笑,可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会议散了,盗窃混阳丹;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可出头挑起此事;应竹翠感觉十分不得劲。这件事;后续发展显然与她;预料相去甚远。
本以为……
她目光穿过众人,落到跟在裴元瑾身后,缓缓往外走;纤细背影上。
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虞素环回头,却见应竹翠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对傅希言说:“幕后黑手还没有抓住,这件事并不算结束。”
傅希言顿住脚步,礼貌地问:“应长老在储仙宫待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头绪吗?”言下之意是,你在山上待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储仙宫被谁偷了家,难道还能指望我一个初来乍到;?
应竹翠说:“储仙宫;存在,碍了许多人;眼。”
傅希言意有所指:“可裴元瑾还不是储仙宫;顶梁柱,他塌了,天还在。”
应竹翠怒道:“少主安危事关储仙宫未来!”
傅希言微讶,没想到她与赵通衢走得这么近,却没有被对方彻底洗脑,立场站得还挺稳。“我知道。或许我们应该想想,谁想偷取储仙宫;未来。”
应竹翠一怔。
傅希言见赵通衢站到了应竹翠身后,朝他露出极其虚伪和敷衍;笑容后,转身要走,就听赵通衢道:“傅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
走到宫外,才知刚刚下过一阵疾雨,草木散发雨后清香。淋过雨;枝叶还在淌水,水珠不时滴落,发出啪嗒啪嗒;脆响。
傅希言跟着赵通衢,绕着山道,一路走向山林深处。
白虎突然从前面蹿出来,绕着两人转了转,然后蹭了蹭傅希言。
傅希言被蹭了一身水,摸着它湿漉漉;皮毛,哭笑不得地说:“你是刚洗完澡吗?”闻了闻手掌,还是有股味道。
可白虎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也不敢表现得太嫌弃,只能嘿嘿笑着,将手背过身去。
赵通衢默不吭声地看着他们“父子”互动:“白虎生来凶悍,只肯与少主亲近。”
傅希言说:“兽懂人心,知道好歹。”
赵通衢说:“人类何尝不是一种兽类呢。”
傅希言站住脚,别有深意地说:“不好说,毕竟,人类有‘禽兽不如’这个说法。”
赵通衢道:“傅公子真风趣,怪不得少主喜欢。我就不一样,从小招人烦,有时候我也很疑惑,别人乖巧就受夸奖,我乖巧就被无视,别人调皮是天真无邪,调皮就是讨打,为何人与人;差别这么大?”
傅希言看他;长相,脸方面阔,平平无奇,说讨厌也不至于,但小时候必然不是那种机灵讨喜;,而性格……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大家喜欢;是发乎本心;纯真,而不是刻意;讨好和模仿。”
赵通衢艳羡地说:“永丰伯府一定是个和谐;大家庭,不像我,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
傅希言说:“听说令堂过世时,你就在身边?”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当时见死不救?”赵通衢表情渐渐冷漠下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禽兽不如’;人。可他们忘了,我当年只有七岁,一个七岁;孩子,看到一群比自己高大得多;持刀土匪,吓得动弹不得,忘记了学过;武功,很奇怪吗?”
傅希言已经不记得自己七岁时应该有;思想了,毕竟这一世他七岁;时候,已经不能算是个孩子。
赵通衢说:“事后我也很后悔,很自责,这世上没人会比我更痛心!”
傅希言说:“所以你承认,土匪杀你母亲;时候,你在场旁观。”
赵通衢呼吸声陡然变重,许久才说:“傅公子证明了我果然是个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