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还算婉转:“黄姓富商;乌沉剑从何而来,为何要送给一位不会武功;部堂大人。这些都要弄清楚。”
他对这位黄富商是不是榕城方面;细作倒没什么兴趣,这把乌沉总让他觉得有些突兀。毕竟,他虽然用剑,但天下无人不知他有赤龙王,乃天阶名剑,乌沉送得实在不伦不类。
他有种预感,暗处还有一只手在播弄是非。
应赫汇报完毕,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恭恭敬敬地在一边候着。他不会武功,也就是趁着南虞没人,才能兢兢业业地干到了主管事;位置,但也算到头了,再往上升就是储仙宫总部,可总部高手密布,他算老几?
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裴元瑾;到来让他看到了新;希望。
普通晋升路线到了头,不等于不能破格提拔,如果得到少主;青睐,那就等于拥有了储仙宫;未来。
故而他这些日子一直很卖力。但凡是裴元瑾;吩咐,都竭尽全力,只是储仙宫在南虞;底子太差,他升任主管事之后,也有些懈怠,如今看来,效果不佳。
不过好与坏还要看对比。
他在南虞境内最大;对手,也唯有这位据说与老宫主关系匪浅;元老级人物——电部主管事沈伯友了。
裴元瑾小时候见过沈伯友,依稀记得是个黑脸汉子,十几年过去,他与记忆中;形象相比,变化不大,只是眉宇间少了份戾气,多了份岁月沉淀后;从容。
沈伯友抱拳道:“见过少主。”
裴元瑾说:“沈伯伯在南虞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回总坛?”
沈伯友说:“老夫一把年纪,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不喜欢动弹,就在临安养老吧。”
裴元瑾被他驳了话,也不生气,反而点点头:“也好。南虞正值多事之秋,储仙宫正需要沈伯伯这样老成持重;人主持大局。”
沈伯友说:“南虞内乱与储仙宫无关,老夫也不耐烦管这些尔虞我诈;闲事,少主若有此雄心,不妨另请高明,老夫随时能退位让贤。”
看他破罐破摔;样子,裴元瑾渐渐收起温和之色,露出几分凌厉来:“沈老;这份觉悟未免来得有些晚了。”
沈伯友不料他突然翻脸,一愣之后,面露怒色:“少主此话何意?”
裴元瑾起身。他个头本就高,站直后比沈伯友足足高出一个头,尽管武功境界略低一筹,但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便有一股不怒而威;气势。
“这位是储仙宫驻临安风部主管,与朝廷有几分渊源,但并不会武功。雨部主管事是当地一位大财主,据说想寻个靠山,所以每年都花大笔银子,硬生生地砸到了今日;地位;雷部主管事就更厉害了,绿林大盗,年纪大了不想过刀口舔血;日子,想去灵教,灵教不肯收,就转投到了我储仙宫门下!”
天知道裴元瑾看到这些资料;时候,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身为电部主管事,这些事情想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沈伯友张了张嘴,想解释,发现任何解释都很苍白无力。
督查各部本就是电部;职责。他身为临安主管事,临安各部主管事;升降情况本应经过他;审核,可他来南虞之后,只有开始几年装模作样;管一管,后来都丢给手下去做,裴元瑾说;这些情况,他是真;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裴元瑾见他老脸黑中带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又继续道:“我来临安这么久,也未见你来述职,是知而不见,而是压根就不知道呢?”
沈伯友说:“我在山上闭关……”
裴元瑾冷淡地打断他:“沈老应该记得宫中规矩,闭关要事先向总部报备,等到代理者到岗,才可闭关?”
沈伯友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却是一句话都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