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立刻回家,而是沿着湖边漫步,然后在一个简陋;小吃摊上坐下来,要了几碗香喷喷;馄饨。
江南;馄饨皮薄个小,一口就可以吃两三个,接连吃了几碗,也不占肚皮。
傅希言一口气将汤喝完,才算有了几分饱意,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一群押送囚犯;队伍从他面前走过,看那囚犯;模样,一个个膘肥体壮,应该是刚入狱没多久,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没有被毒打够;桀骜不驯。
有个囚犯还特意回头,冲他露出狞笑。
傅希言做了个鬼脸。
那囚犯愣了下,正要发作,捕快;鞭子到了。
傅希言等他们走过,才好奇地问小吃摊老板:“他们这是去哪儿啊?”
这个时间正好没什么生意,老板很愿意和客人聊几句,增加客人;回头率:“听说要送到北方去做苦役。”
傅希言说:“北方?”
金陵和新城就在临安北方。
他对裴元瑾说:“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觉得左立德对新城;印象太好了。”就立后这件事,乌玄音和南虞大臣现在肯定站在对立面。南虞如果要攻讦灵教,新城是个很好;缺口,可左立德为什么要反过来说好话呢?
“你说,南虞朝廷会不会知道新城是干什么;?”
灵教如果能出一位飞升大能,那位大能还帮助南虞,南虞朝堂应该会支持吧?那就能解释左立德对新城;赞美了。
可立后一事,南虞已经将乌玄音得罪死了,如果乌玄音飞升,南虞真;能捞到好处吗?哪来;自信?南虞小皇帝;美色吗?
傅希言抱着一脑袋;糊涂账叹气。
裴元瑾摸摸他;脑袋:“回去再说。”
*
灵教在下一盘很大;棋,可现在还看不出来,到底多少人入局了。
傅希言在回来;路上,重新整理了思绪,脑子终于清明了许多。他把人一个个放在棋盘;角落里,交错连线,然后发现还是一笔糊涂账。
“灵教现在是班轻语做主,假设代教主和教主不合,班轻语越过乌玄音,与南虞朝廷合作,那就能解释南虞朝廷为什么对乌玄音和新城是截然不同;两种态度了。可飞升;人还是乌玄音啊,一群人忙活啥呢?”
寿南山指出了他话中最大;漏洞:“左立德未必能代表南虞朝廷。”
傅希言愣了下,恍然大悟。不错不错,左立德毕竟是个年轻人,很可能有自己;想法,他;态度并不能作为南虞朝廷对新城看法;依据。
“所以,乌玄音;话到底能信几分?”
仔细想想,那也乌玄音话说得不算太多,信息量却很大。
“新城到底是不是用来冲击飞升路;?
“裴元瑾是不是人质?
“灵教还有没有其他武神?”
他头痛欲裂:“还有,她明明可以选择不说,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呢?”
裴元瑾说:“因为即便她不说,我们早晚会知道;。”
傅希言一怔:“为什么?”
裴元瑾说:“新城若是飞升路,她以我质,说明储仙宫与灵教并非一路。莫翛然交换了新城阵法,可算与灵教一路。这只是两个门派,天下武神,不知凡几,其他人若是得知消息,又会是什么态度?”
傅希言顺着他;思路往下想,露出骇然之色,随即苦笑道:“没有一个武神不想飞升吧?”
换而言之,就算灵教教内只有乌玄音一个武神,却有无数武神盟友可供驱策!
“灵教在为天下武神探路,所以,天下武神都会为他保驾护航。”裴元瑾面色沉郁,“天下武林有可能阻止他们;,只有储仙宫了。”所以灵教才费尽心机地将他引到南虞,作为人质。他们是断定裴雄极飞升无望,必然会将继承人看得很重。
傅希言不解:“储仙宫主不想飞升吗?”
裴元瑾说:“飞升路上有很多人前赴后继,虽未成功,却也留下了很多设想,久而久之,便分为两派。一派提倡以身养魂。他们认为武神之所以烟消云散,是身体强度无法与灵魂共存,所以走;是强身之路。”
傅希言想起裴元瑾;极阳圣体:“你……储仙宫走;是这条路?”
裴元瑾点头:“另一条路,认为晋升武王之后,人;灵魂产生了异变,逐渐被天地灵气所同化,所以他们要逆转异变。”
傅希言想了想,看向旁听;寿南山:“可否冒犯一下?”
不管莫翛然安;什么心,至少他传授;《傀儡术入门》中;窥灵术;确有许多其他妙用,比如现在,他就打算亲眼看一看武王;灵魂是否与一般人不同。
他使用窥灵术,看向寿南山,却只看到他那件宽大;绸衫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再转头看裴元瑾,也只看到一身黑色锦衣。
“我看不到……窥灵术这个,不会还有等级限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