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正两两对立,形势僵持不下。
江亦轩和姜宿年刚刚在坑坑洼洼的天台上站稳,江亦轩就感觉背后突然一凉,本能比大脑转得更快,他下意识地拉着姜宿年往左边几乎是瞬移了二米,同时一弯腰——
一枚白棋就顺着姜宿年的鬓角轻轻蹭过,那就像是死神的鼻息或者毒蛇的鳞片,从肌肤表层一掠而过,但那股随之而来的寒意却在刹那渗透到了骨子里。
从棋子带过的风在姜宿年的额角留下血痕可以看出如果不是江亦轩,他将会是如何惨烈的下场。
由于剧烈的动作,两人的耳机齐刷刷的摔在地上,又带着江亦轩的国粹弹出天台。
他俩猛然抬头,就看见罂粟和古柯站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居高临下地望向他们。
这两位的体格并不是五大三粗类型的,与传统虎背熊腰的打手、杀手们不同,他们瘦削干练。顶风而立时,甚至会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被风吹走。
更何况他们的身体条件在那摆着,力量上限、抗击打能力……虽然不说一目了然,但也绝对不可能与其他专业人士拉开断崖式的差距。
可是方才一瞬间,江亦轩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碎成了无数细小的尘埃,无孔不入的盘旋在自己周围咽喉,手腕,胸口,太阳穴……同时向他发出警告,像是有无数把致命的小刀架在上面。八年之久的卧底生涯让他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是多年来刀口舔血的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和他的同伴。
…………
冯彦和邓湘颂趁着混乱沖向一楼,突然听到好几声枪声跑得更快了。
他俩在楼梯口与陶队会合。
还没等陶队开口,一个瘦小的男人看衣着打扮是西蒙的手下,一脸焦急地正往楼上奔去。
对方看见是两个服务生和一个醉汉,就用日语骂了句脏话,推开几人匆忙向上冲去。
冯彦一伸腿,那个人的脸直接撞到了台阶上,男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挥拳打向冯彦,邓湘领拦下冯彦一记鞭腿将那人抽下楼梯,对其他两人说:
“你们赶紧去找江亦轩他们,这个交给我。”
冯彦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位不知好歹还满嘴污言秽语从楼梯上爬起来,又冲向邓湘领的男子,临走前冲着这位十八岁就拿下了综合散打轻量级冠军的奇女子叮嘱:
“小心点,别把人打死了。”
他在见到邓湘颂漫不经心地点头后这才和队长一起前去支援同伴。
男人站起来连话都没来得及再说一句,邓湘颂对着脸又一拳。
那人也认真了起来,偏头躲开一拳,两人在电光石火间拆了十来招。对方的招数极其的险恶,每一个关节都是杀机。
邓湘领听着楼上的枪声,一时有些心烦,慢了半拍,男子反手攀上邓湘颂的肩膀,五指成爪扣下,一把勾住了邓湘颂肩上的装饰物,同时左手擦过邓湘领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手肘。
邓湘颂:……
她忍着痛在心里暗骂那位设计师的同时,身体侧转,重心向下,双腿在楼梯上一蹬,左手反关节一把扣住男子的手,右手则成刀劈向对方咽喉。
男子迅速地想把手抽回,邓湘颂顺势将人当成了一杆不怎么顺手的大棒子向墙上抡去,完全将同伴的嘱托抛置于脑后——
这一招非常惊险,万一那个人落地时砸到要害,那么不完也得高位瘫痪。
幸亏日本北海道警方的人扔过来的毯子将那倒霉蛋卷成了面食盒饭。
…………
古柯抬脚跳下了杂物箱,随即抽出后腰处的利刀反手刺向江亦轩,江亦轩只来的及松开同伴的手,一个闪身化成游鱼妄想破网而出,然而利刃像是暴风雨般和他如影随形,左侧肩胛处的羽绒服被划破,绒毛像烟花绽开在暗夜里,不像是繁华和喧器,而是落幕前的余晖。
古柯的身手实在太快,手又毒,江亦轩好好的羽绒服在短短十几秒内愣是变成了几块破布。江亦轩不由自主地在冷风里打了一个哆嗦。
“嘘,别害怕一会儿就不冷了。”
古柯的微笑如同谜语一样在苍白的脸庞上漫开。口中吐出的是如和情人嬉闹时温柔的絮语,下手却是击击致命。
江亦轩回手上子弹,看准时机就向古柯的头部开枪,但是让他怀疑自己近十年刑警生涯的是,子弹只是贴着耳边穿过了她的头发,仿佛是计算机算好了时间一样,完美地躲开了。
罂粟在姜宿年发出第一颗子弹时就举起了枪连续两发子弹打掉了枪。就在他还想扣下扳机时,天台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陶队和冯彦及时赶到。
陶队从地上拎起不知是谁何时丢弃缺了条腿的板凳扔了过去,罂粟一侧身躲开,随后双方为了防止伤到同伴,同时将枪插回了口袋里。
陶喆跳上杂物箱抽出匕首向罂粟颈侧劈去却被对方轻松接住,然后一个手刀下切,随即非常熟练地拧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