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桓成凤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以吗?” 袁芳拓气息一滞,道:“贵族女子没有上过战场,会耽误了大事。” “袁府卿。”桓成凤叫她的官职,“你是怕耽误了大事,还是怕各家塞进的懦妇不堪使用,在战场上像王赜那样弃兵而逃,军令斩杀,丢掉性命?” 袁芳拓道:“不敢说是怕些后辈丢掉性命,是怕误了你军府的急情。” 此言不是无道理。 桓成凤闻言便笑,扭头看了看军府众人,里面有不少的士族女是挂了个闲职、从没有上过战场,此刻她的目光扫视,都低头屏息、不发一言。 桓成凤又看向下方的李清愁、李芙蓉二人,两位伯主勇猛无双,是天赐奇将,而她和萧妙的女儿虽然不及,但绝非贪生怕死之徒。她转头看向薛玉霄,薛玉霄新封将军,坐在桓成凤的手边。 “玉霄,你说此事不行?”她直接问。 薛玉霄道:“军在宁州、桓军在福州,千里之远,如何救火?而地方军数目不够,我必然要率军而援。我觉得……将军所言甚佳,就让十六卫去,既然是精锐,那就做精锐该做的事情。” “好!如果有懦弱不堪、贻误军机之人,如何?” 薛玉霄淡淡道:“所有逃兵,由监斩官斩之。” “好!”桓成凤又赞一声,视线路过袁芳拓,拱手请王秀裁决,“请丞相拟旨吧!” 王秀没有动,问:“谁为监斩官?” 众人一时安静下。 在古代战争里,军中会有一支特别的队伍,名为“督战军”,专门斩杀临阵脱逃之兵。督战军在列队的后方,如果在众军冲锋时有人掉头,就会督战军场杀死。不过在很多时候,种“脏活儿”极其难以进行,如果威慑不够,就会顿时内乱、造成反扑,而且督战军之首——就是“监斩官”,会常常其他将领敬而远之,甚至暗中记恨。 王秀问到里,李清愁见众人沉默,顿时起身开:“卑职愿此任。” 她一起身,李芙蓉要起身,大司农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次的“监斩”,是有能会杀贵族的。如果铁面无私,回京之后必然受到多家的蓄意为难,如果处事不公,则军士必反之。绝不是一件能得到好处的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桓成凤正要点头,身侧的薛玉霄突兀道:“你不为先锋,为何要屈居后方?实在宝珠蒙尘啊。” 李清愁道:“我必处事公允,不分贵贱,违者斩之。如果没有监斩官,军队根无法冲锋向——据我所知,地方驻扎的军士极其贪婪,每场战役必须先许以赏钱,打仗时杀了一人,便会立即切下左耳回头邀功,如果将赏钱散入阵中,众人便会不顾战事,纷纷哄抢,想而知,样的军队能打出什么胜仗?” 都是李清愁几年亲眼所见。 薛玉霄道:“请定战伯为左先锋、勇武伯为右先锋。监斩之事,薛某愿领之。” 定战是李清愁的封号,勇武则是李芙蓉受封之号。 众人闻言微怔,都看向上首。王秀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薛泽姝却扬唇微笑,道:“难不成有人会找我的麻烦?袁芳拓,要是你家晚辈我女儿斩之,你会哭嚎哀叫,与我势不两立?” 袁芳拓冷道:“不至于眼光短浅至此。要让薛小将军别公报私仇便是。” 薛泽姝哈哈大笑,环视四周,看了看下方坐在军府席位上、却浑身抖如筛糠的几人。定战伯出身不高,哪怕她公正无私,她其实并不十分害怕,自然有办法让李清愁寸步难行。 然而薛玉霄却不同。她是爱臣、是勇将,是薛氏嫡女。她在检籍土断时就已经遭到过数次地方暗杀,依旧毫发无损,功成名就,个人于京兆士族女郎说,就像是笼罩在头顶上的一层阴云,完是“别人家的孩子”,令人畏惧。 薛司空的目光扫时,忽然有一人俯首磕头,开道:“下官才疏学浅、不堪率领卫府,向将军请辞。”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突然随之俯首请辞,还没出征,就着众人的面做了逃兵。 薛玉霄打了个哈欠,支着下颔望去,轻轻道:“趁我还未佩剑便请辞,过于狡猾啊。说出种话,不仅会让人失望,还会让你——还有你的名姓,都跟着颜面扫地。” 她看了一眼请辞的数人,伸手指了指段妍,道:“段凤将,你的顶头上司请辞了,还不接印?”
第 70 章 万马齐喑究可哀(2)(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