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想出去玩?” 王珩盯着她伸过的,目光在上面没完全消尽的齿痕上顿了顿——能咬出这种伤痕,一定是个被娇惯得蛮横无理的小侍吧?会是她院里的裴郎君吗? 他的目光仅有一刹那的停顿,很快就把交到她掌心。 薛玉霄也不含糊,抓着他的,另一边揽住王珩的脊背,将他带着从墙头上轻盈翻下,正好稳稳跳坐到马鞍中。她伸握住缰绳,双臂将王珩圈在身前,衣料与被树叶蹭过的衣衫挨在一起。 她身上的熏香馥郁芬芳。 王珩不会骑马,他的紧张扣着马具的边缘,更紧张的是她身上的香气……她很有分寸虚虚护着,两人的身体没有贴合得很紧,正是这种叛逆当中的守礼,让王珩更加心跳加速,难以呼吸。 薛玉霄道:“想去哪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带着你跑一圈儿就想开了。” 她跟王公子的交情虽不深,好歹也有论曲之交、同车之谊,听到袁冰弄坏了秋杀琴,薛玉霄以朋友的身份代入了一下,都觉得有儿窒息。 王珩道:“……去哪里都好,只要你握着缰绳,什么方我都去。” 薛玉霄笑了笑:“你不怕我骑术有限,把你摔下去?” 王珩摇头,因为他坐在身前,薛玉霄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他说:“你会跟我一起摔倒吗?要是你也摔下去,那摔了也无妨。” “腿都会摔断的,什么无妨?”薛玉霄随口道,“这个时间,他方都已经闭市了,只有一个方热闹,有花灯……就是,不太适合你。” 王珩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去碰她攥着缰绳的背,他只是摸了摸她中的缰绳,道:“没关系,你带我吧。” 夕阳残照,天际很快擦黑。 到了游船花舫边,已经能到天空上的星星。在渡情桥的岸边,薛玉霄扶他下马,两人坐在岸边的凉亭里,放眼望去,就是连成片的七八艘花舫——那是烟花之。 花舫下的池水中,到处都是燃着蜡烛的莲灯。莲花小灯顺流飘荡,压着一河星光。 两人了很久,夜风徐,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王珩说:“你以后会我吗?” 薛玉霄愣了一下,向他:“你不会每天都爬那棵树吧?” 王珩不好意思低头,紧张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唇,他的纠结蜷缩起,唇上的红痣湿润艳丽:“我今天爬得高。” 薛玉霄眨了眨眼,忽间笑出声,她笑眯眯道:“哪有大家公子以爬树翻墙为任的,你也太向往自由了,我李清愁都没爬得这么频繁。” “我不是向往自由,我……”王珩咽了下唾沫,转而问,“李娘子也这样行动受限吗?” “差不多吧,我得想个办法让她合理从春水园搬出。”薛玉霄思考着道,“得有才名……好有事务要做……对了,我这几日在戏楼排戏,顺做了几首词曲,雇了七八个珠玉楼的乐师,将你的琵琶曲《塞上血》交给了他们,等我填好词,就能够传唱了。” 她说完,见到王珩目不转睛盯着她,他眼眸里倒映着一池的莲灯,映着她的影子。 王珩道:“姐姐,多谢你。这京中没有能配得上你的正君。请……” 请你等我。 这句话声音很轻,薛玉霄几乎有没听清。王珩也没有勇气完全说出,他的勇气在对抗权威、对抗命运的过程中,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在秋杀琴被袁冰摔断的那一刻,王珩就清楚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也没有比这架琴贵重多少。 哪怕他的才名相貌传遍陪都,哪怕他的母亲是当朝丞相……他依旧没有多少选择的余。 他一旦拒绝什么东西,就要像拒绝命运的安排一样付出某些代价,譬如出门的自由、譬如秋杀琴。那些人不相信他所说的“除知音绝弦无声”,只会认为这是他抬高身价的方式。 “什么?”薛玉霄把耳朵凑过去。 王珩反而不敢说了。他虽坦率,在她面前又总是格胆怯:“……没……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薛玉霄头答应,随后把他送回放鹿园。在分别前,王珩忽握住她的,摸着她掌心的牙印说了一句:“他们连自妻主的身体都敢毁伤,日后有机会,我替姐姐出气。” 说完,他立刻掉头就走,沿着月光进了园内,似乎再晚一,就会忍不住回望。 <
第 24 章 狂歌五柳前(1)(3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