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传,传话的说是在程家的营帐。”
宋衾遥怒而起身,薄如蝉翼的寝衣外随便罩了宽重的青色外袍,靴子都没穿就冲了出去。三更讶异的看着瞬间的变化,心里只道糟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着的宫女,“你们这两个舌头不想要了,且等着受罚。”
冲到程家的营帐前,宋衾遥被护卫拦住,“长公主殿下。”
“让开,我要见程宜安。”
“公主殿下,我家......”
“滚开。”
在高高壮壮的施刑人落下鞭子之前,只听得到宋衾遥大声的喝止。众人都看见衣冠不整的公主殿下,赤着足站在营帐前。程宜安见宋衾遥这幅样子,忙道,“都背过身去。”
宋衾遥却不在意,道,“程不识,谁让你对他动刑?”
姜介此刻也没有回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程不识一愣,“阿遥,我只是,我只是生气他伤了你。”
“我说了,我的伤不是因他而受,为何你非要拿着家族权威去欺负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自小,程家子的公正不阿便传名天下,今日姜介他是犯了什么条目,惹了程家不快?”
看着眼前这个依稀能够看出小时候甜美容颜的小公主,程不识有些恍然,以前,她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唤程家阿哥,如今,却要为了一个质子当众跟他摆出公主的架子。程不识道,“阿遥。”
宋衾遥转到姜介身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痛惜之色一览无余,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下来,她穿的清凉,姜介有些无奈,“为什么不穿好衣服。”
宋衾遥却撒娇,“姜三哥哥什么事也不肯告诉我,我就只能不顾体统。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就想到了有人要为难你。”
姜介认命,“我带你出去,你受了伤,即便是有人要为难我,也一定是陛下的授意,是我该受得,阿遥,不可任性。”
宋衾遥知道程不识的为人,也知道父皇一向不喜姜介,怪不得程不识,于是她跪在地上,程不识便也跟着跪下,“程公子既然如今要罚姜介,便连着我一起罚吧。是我要他跟着我出去,也是我自己任性跑丢,责任也有我的。”
程不识无奈道,“阿遥,你先起来。”
宋衾遥却趴在姜介身上,发髻蹭着姜介的脸,不顾及他衣领上的伤口,“如要打,打我。”
此时的宋衾遥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得将眼前抽鞭子的人挠死。
程不识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好维护宋衾遥,“公主良善,撤了吧,君上那边我去说。”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王孙和僚属都想出言反对,奈何没人可以抵抗程不识的命令,大家都选择了禁声。
宋衾遥吃力的将姜介搀扶起来,姜介虽然背上只挨了三鞭,却绝对不是普通的鞭子,每一下都用了死力,他已经有些虚弱。
姜介努力将自己的重心调整,随着宋衾遥走出了程家的营帐。宋衾遥说到底是个娇贵的小公主,眼下扶着他甚是吃力,他忍俊不禁道,“阿遥要多吃点肉,以后都扛不动我。”
宋衾遥不以为然,“姜三哥哥有这个劝我的念头,还不如让自己多吃点肉,这么瘦,鞭子也扛不住几下。”
可是转念一想,没人照顾他,他应该活得很艰辛吧。意识到自己嘴太快,宋衾遥赶紧闭嘴。姜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也噙着笑容,“好,我也多吃点肉。”
扶着姜介去了他的营帐,才发现初春没有炉火冷的要命,郊区人少偏僻,姜介的被子也很薄,宋衾遥将他馋到塌上,朗月赶忙也过来帮,宋衾遥冲着朗月发脾气,“怎么也不给世子拿厚的被子,怎么不添炉火。”
朗月连忙认错,姜介却道,“我不怕冷,是我的习惯。”
宋衾遥不信,但眼下似乎是他的伤口更重要,她忙不迭去叫医师,被姜介一把拽住,“不要忙了,别把事情闹的太大,我的伤不妨事。”
见姜介精神还好,宋衾遥理智重回,她方才太紧张姜介,做了很多情急之下逾矩的事情,姜介看她衣服穿的不严整,甚是有眼力的一直回避,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看姜介有意回避,宋衾遥才觉得脸红,将随身带的金创药递给朗月,“我先,我先回去换衣服,你给姜三哥哥上药。”
朗月拿着药瓶更是手足无措,“这,这属下也不会啊。”
姜介眼风凌厉,朗月只连忙道,“是。”
鞭痕重,朗月是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觉得这伤有多么狰狞可怖,一边笨拙上药一边问道,“主子怎么也没有据理力争一番。”
姜介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何人,有什么好据理力争的。”
朗月又道,“清风已经让我派出去打猎了,所以不知道主子挨罚的事情,要告诉他吗?”
姜介想了片刻,“无妨。”
朗月是他从姜国带来的人,清风是在宋国挑选的人,两人虽然名字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