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当时寝室楼道里乱哄哄的,她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女孩,正坐在一个大号行李箱上,心无旁骛地看着窗外。
姜晨一边拿门卡开门,一边悄悄去瞧她。
滴滴两声后,门开的瞬间,她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下一秒,就几步走到姜晨面前,笑着跟她招招手,说,“你好,我叫岳悦,是你们的新室友。”
于是,姜晨就看见了一张极为漂亮的脸,浓艳的五官,加上长长的棕色卷发,让她立刻就想到了,某奇幻电影里的精灵公主。
这么多年过去了,姜晨和其他室友早就没了联系,她和岳悦却一直在一起。
姜晨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太玄妙,亲情、爱情、友情,能拥有哪一样,都是一种幸运。
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但岳悦学的并不是热门专业,曾经有人问她:怎么不去那几个专业表演院校?她一脸坦然:“没考上呗。”
毕业后,岳悦也去跑过组,但有一天,大半夜回来,一句话不说,抱着姜晨就嚎啕大哭,把姜晨都吓坏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她跑过剧组,闭门几个月,进了个不知名的小剧团。
有段时间,姜晨以为岳悦对有些事情已经看淡,或者没热情了,不然,当初那个指着某影帝的海报说“我的梦想是让他给我颁小金人”的人,怎么会甘心窝在小剧团跑龙套呢?
直到有一次,姜晨在她房间看到一张舞台剧海报,主演第一排就是她的名字,可是第二天就看见那海报被丢到了垃圾桶,而且已经被撕烂了。
几天后,岳悦告诉她,角色被换给了一个领导的亲戚,当时她的神情和语气都出奇地平静。
然而后来,姜晨又看到了那张海报,而且已经被重新粘好,岳悦轻快一笑,
“还是留个纪念吧,万一这是我这辈子,最接近女一号的一次呢。”
姜晨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毕竟成功的人永远是少数,只是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少数?我们每个人不也都在努力,去成为那个少数吗?
实在太晚,没聊几句,岳悦就回房间了,姜晨也强撑着冲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早起上班,姜晨就一直赖在床上,十点多的时候,岳悦来敲门,叫她去吃饭。
姜晨去洗漱的功夫,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道清蒸鲈鱼、一道清炒虾仁、一道凉拌藕片,还有特意给姜晨煮的红糖小米粥。
姜晨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说出那句所有闺蜜都说过的话:“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
岳悦笑她,“怎么?女的就不能娶了?”
“能能能,我的精灵公主男女通杀。”
岳悦差点喷她一脸。
周末她们没什么事,就这么慢慢悠悠地吃饭,饭菜分量不多,但俩人还是撑得不行。
周日,休息了两天的姜晨,终于满血复活。
尽管,那句“喝一杯”也不是真的要喝一杯,但是,晚上,姜晨还是跟着江谦隽来到一座红酒庄。
说实话,姜晨不懂红酒,甚至连啤酒都很少喝,所以当江谦隽跟她说,波尔多、托斯卡纳、里奥哈时,她都兴致乏乏,以至于眼皮打架的时候,都分不清是酒劲儿上头,还是他的知识科普太催眠。
不过很快,江谦隽也发现她对这些不感冒,把她从沙发上,一把拉起来,说:“走,去院子醒醒酒。”
院子里,俩人沿着一条蜿蜒的石板路散步。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路尽头的小亭子旁,亭子四周长满了葡萄藤,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对于这种藤蔓植物,姜晨像有妄想症一样,总担心会从里面,爬出蛇虫鼠蚁,所以极少靠近。
虽然,当下葡萄藤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蔓,但她心里还是毛毛的。
亭子里有个长形石凳,江谦隽问她要不要去坐会儿,姜晨犹豫几秒,摇了摇头。江谦隽以为她是怕凉,于是先拿旁边的垫子铺上,然后推抚着她的背,让她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她旁边。
莹莹的灯光下,俩人安静地聊着天。
“酒醒了?”
“真没醉。”姜晨嘴硬。
“就这点酒量,还要跟我喝酒?”
“谁还真的想喝酒啊。”姜晨小声反驳。
江谦隽立刻笑了,倾身靠近,慢慢说道:“哦?那你想做什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晨无言以对。
石凳不大,稍微有动作,就能听见彼此衣服摩擦的响声,窸窣的声音在昏暗的灯下格外暧昧,仿佛已经透过厚厚的衣料钻进彼此心里。
周围的葡萄藤到底让人心神不宁,以至于,一阵风吹来,几根藤条直挺挺地耷拉下来,姜晨被吓了好大一跳,身体不受控的,就要往后倒。
江谦隽见状,立即将她的肩膀一览,顺势就把她搂住,说,“没事,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