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不用一招便制服了这些人的首领,几声惊叫过后,那人身后的几个手下也尽数被陈清安所擒。
谢濯不知向天空中释放了什么信号,片刻之后几个身穿黑衣,气势肃然的男子便出现在几人眼前。
谢濯转手将这人敲晕,吩咐道:“将这几人押解入皇城司,听候陛下发落。小心别让他们自杀了些,检查一下身上是否□□。”
临了,谢濯又交待道:“今日是他们无故劫持长公主殿下,若是在皇城司他们嘴巴里不干不净,随便攀咬,慎刑司中酷刑过重致使疑犯死亡之事也是常有。”
那几人躬身:“是!”
沈照闻言心下一动,皇城司中确实不是什么霁月清风之处,但是谢濯今日却将这些腌臜之事直接摆在了明面上。这……是怕这些人将今日之语透露出去,引得上位者的猜忌。
就在这片刻之间,这些人匆匆而来又都匆匆而去,又只剩下沈照与谢濯二人。
沈照看向谢濯冷峻的侧脸,心中又升起丝丝缕缕不明不白的情愫。正是谢濯身上这种,不言不语却又无微不至的关心最吸引她。
在谢濯收回目光看向沈照的时候,沈照却垂眸看向地上,躲避掉了他的视线,用脚踢踢脚边的碎石子,装作在找些什么东西。
谢濯疑惑地侧着头看向她道:“找什么呢?”
“我的锦囊不见了。”沈照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方才才在大殿求的。”
谢濯感觉到沈照情绪不对,闻言赶紧低下头帮忙找。谢濯仔细地扒拉着地上地碎石和杂草,那么小地一片地方,却根本不见锦囊的踪迹。
谢濯有些不解,抬头看向沈照,却看到那个素色的香囊却好好地挂在沈照腰间的环佩旁。
这个笨蛋。
谢濯松了口气,正想提醒沈照,她的香囊没有丢,却在此时听见了低低的抽噎声。
谢濯心下一惊,赶紧看向沈照。
“阿照。”
沈照转过身,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猫一般望着他,看得谢濯心中无比的心疼。
沈照抬眼看向谢濯,颤音只是重复着一句话:“谢濯,我的锦囊丢了。”
谢濯只是心疼地望着她:“阿照没事的,下次我们一起再去多求几个,我们阿照必定平安顺遂。”
本是宽慰的话语,只是话音落,沈照本来还克制的情绪便彻底崩不住了,忍不住蹲下来大哭起来。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那个人说的话真假参半,但关于她的母亲柳曳一事,他们确实没有说谎,沈照能够听得出来。
沈照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宜王府中便受尽冷落与欺辱。她的母亲柳曳整日跪坐在宜王府后院的佛堂中,每日无悲无喜,也不言不语。
而每次沈照受了府中姨娘以及下人的欺辱之时,她也曾趴在后院佛堂那扇破旧的木门外重重地敲门,哭诉道:“母亲,我怕。”
可是佛堂内敲击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隔着门缝传出来,从未为她的哭诉而间断过。
她有一次壮起胆子,拦住了那位华服玉冠,据说是她父亲的宜王殿下,告诉他府中的下人和那些姨娘们总是欺负她。而她很乖很乖,求父亲能不能也管管她。
可是她得到的,却是那个男人冷漠的眼神以及下人们更为放肆的嘲笑。那时候沈照真的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乖那么听话,为什么她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甚至厌恶于她。
如今,她似乎终于知道答案了。
沈照几乎把这十七年所受的委屈全想了一遍,哭得肝肠寸断。
“都过去了。”谢濯手忙脚乱但却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物:“别怕,你还有我。”
沈照泪眼朦胧地看向谢濯,再也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谢濯半跪在地上,感受着沈照的情绪,一动不动。
良久,沈照终于哭累了,从谢濯怀里爬了出来。谢濯的外衣已经尽然被泪水浸透,谢濯依旧不发一言为她轻柔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先起来吧。”
谢濯起身,低头看向沈照,向她伸出了手。
沈照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沈照揉着本就红红的眼睛,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腿麻了。”
谢濯挑眉:“怎么?想让我抱你起来啊?”
沈照难得的小女儿心性:“不管,你背我。”
沈照眼睛红红的看着谢濯,他心中顿时又软得一塌糊涂。谢濯叹口气,直接蹲下,拍拍自己厚实的背,朝她道:“上来!”
沈照趴在谢濯的颈窝处,感受着这人带给自己的温暖,不由得又想哭了,心中复又升起密密麻麻的柔情。
“谢濯。”行了不远,沈照忽然喊他。
“怎么了?”
谢濯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