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这孩子从小就爱黏着阙儿,都教老身惯坏了,请你不要见怪。”
望着青璇一溜烟儿便消失在花圃角的身形残影,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后言重了,出身平庸却攀上了高枝,难免会被人猜疑居心,背后遭受路人议论,身前面对亲友质疑,这都是常情。”
霜伶也并未过多在意青璇对自己的态度:“妾身斗胆猜想,只怕是太后先前也有这样的怀疑,担心妾身对少府别有居心,才有了这寿诞夜宴前的单独召见吧?”
“通透。”
听到她如此说,太后倒是有些意外,不禁重新审视起面前的霜伶来:“敢当着老身面前如此直言的人并不多见,现在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何阙儿会单单中意你。虽说了解得还不算深入,不过你却有不同寻常之处。既然你如此直白,那老身也不多兜圈子了。”
话落,太后直言问道:“坦白说,高祖出身也不过是区区亭长,老身并不在意门户高低。不过我很了解阙儿,他既然选择了你,定然是认定了你。那...你又如何?”
太后犀利而又深邃的目光紧紧咬着自己的双眸,容不得霜伶有任何的躲闪回避。
搁在石案下膝盖上的手紧紧捏成拳状的她,甚至连深呼吸给自己壮胆都做不到。
就连沉默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妾身自知与少府本不该头顶着一片天,也从未奢望过做麻雀变凤凰的梦。不过,既然是命运让我们碰上了彼此,我们也选择了彼此,那我就不会轻言后退。外人一定要说我蓄意接近少府别有居心,那就让他们却说好了。我若是连承受这点担当的勇气都没有,也就自然没有资格做卫阙的妻子了。”
说出这番话后,霜伶紧握攥成拳状的双手,不经意间也满满松弛开了。
不知为何,她只觉肩上也轻松了不少。
反观太后,在听了她的答复之后,先前目光之中隐隐夹杂着的猜疑淡去了不少,微微颔首道:“嗯,够坦白。有你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
她缓缓将手伸过了石案,轻轻挽起了霜伶的右手:“这话我本不当说,阙儿虽说备受陛下恩宠,但世人大多只看得到他表面上的光鲜,却很少有人了解他内心的苦闷艰困。老身相信阙儿不会看错人,今后可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很快,吕詹事便领着女侍们一道一道将菜端到了亭中。
趁此机会,霜伶心中暗暗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