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和霜伶二人,她四目张望着,根本不理会霜伶这张生面孔。
“在找什么呢?冒里冒失的跑过来,招呼也不打一个。”
面对太后面带不悦的低声斥责,粉衫女子赶忙凑到她身旁娇嗔道:“皇祖母,不是说阙哥哥他今日要来吗?他在哪儿?”
“这丫头...”
太后抬起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来晚了,他刚刚离开去了上林苑。”
“怎么这样?亏得我...”
“不得无礼。”
见她一直无视正对面坐着的霜伶,太后赶忙为其介绍道:“让你见笑了,她是老身的孙女,陛下与韩昭仪所生的六公主青璇。”
对方是皇女,霜伶自是起身恭敬行礼道:“妾身拜见六公主。”
同时,太后也对青璇介绍道:“这位是卫阕的新婚夫人,叫...”
一语未落,太后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要问她的话,禁不住责备青璇:“都怪你这丫头横冲直撞的,老身都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
“回太后的话,妾身名叫霜伶。”
“霜伶?”
青璇细眉微挑,双目如过安检时的扫描仪,毫无温度的对着她上下扫视着:“哪个霜?哪个伶?”
“寒霜的霜,伶俐的伶。”
“好怪的名字。”
青璇语调略显轻蔑:“看来你很不讨父亲喜欢,听起来好像是伶优,难不成你也会登台雅乐起舞不成?”
“越说越不像话了。”
太后面上怨色渐沉:“你打小便视阙儿为兄长,如今初见嫂夫人,怎可言辞如此不知检点?”
“哎呀,皇祖母,孙儿这不是和姐姐戏言逗乐嘛。”
对着太后赔笑之余,青璇又看向了霜伶:“自打听说阙哥哥突然娶妻的消息,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呢?毕竟这些年来莫说登门说亲的名门望族之女,就连父皇也好几次提及要为他赐婚,可都被阙哥哥婉拒了,如今突然冒出了个嫂子,谁都会好奇嘛。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俘获阙哥哥的心?”
青璇的最后一句话,令霜伶感到了隐藏其中的深深敌意。
虽说太后对她的口吻不满,可却也看向了霜伶:“说起朝堂官员的家眷,大多老身也都是认识的,并未听过有姓霜的,不知令尊是经商还是?”
眼神略略扫过了太后和青璇,霜伶微微垂首回道:“回太后、公主,妾出身白丁,家中寒微。”
“出身寒门的女子?”
越听脸色越难看的青璇,嘴角也越撇越高:“阙哥哥身居朝中要职,总领宫中大小事务,很少接触位阶低下的平民,不知你与他如何相遇,又是如何成为了位列九卿、俸禄两千石的颍川侯爵夫人?”
太后虽未就此表态,却也没有再制止咄咄逼人的青璇。
两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右手扶着托盏边沿,霜伶的脸上泛起了一阵黛红,紧抿樱唇久久不开口。
“难以启齿?”
耐心消磨殆尽的青璇,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不妨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且都是平素与阙哥哥最为亲密的人,有话但说嘛。”
在青璇近乎穷追猛打的逼问之下,霜伶只得低声回道:“半年前,我在家中正要换衣洗澡,一身是血的他突然就推门闯了进来,然后他就留在我家里养伤,时间长了,我们就...”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可青璇和太后却已了然。
“轻浮...”
虽说这一声讥讽声音极低,也还是被霜伶听到了。
亦或是说,青璇故意让她听到。
“半年前...原来你还是阙儿的救命恩人。”
太后听罢眼中微光一闪,微微点头,随即又问:“那你家住何处?双亲可否一并接到长安城来?”
霜伶回道:“妾身居于蓝田,在这里一直都是独身一人,没有双亲。”
“蓝田...半年前...”
稍加回忆,青璇当即便想起半年之前天子于地处蓝田县的上林苑高原行猎,且当时发生了刺驾之事,幸亏有霍熙、卫阕在旁拼死护驾才免于蒙难,不过当时卫阕掩护圣驾撤离断后,伤重不知所踪,半个月后才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因此,从时间上来看,是对得上的。
这时,吕詹事行至亭外躬身禀报说:“太后,午膳已经准备妥当,是否要移驾偏殿?”
“不必了。”
太后笑道:“今个儿天色不错,也不热,就在这用膳即可。”
话落,她还不忘看向了身侧一脸愤懑的青璇:“还有个不速之客,多准备一个人的碗筷就是了。”
“不用麻烦了。”
青璇却起身告辞:“既然阙哥哥不在,那孙儿先行告退了。”
不等霜伶起身恭送,青璇便扭身快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