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初雪也是很给面子,飘飘荡荡了一晚上,到现在也没有停下。
隔了老远,何所期就看到了霓虹灯光,他有些惊讶:“你搞这么大排场?”
江羡礼浅浅笑:“按照计划,应该是我先站在场地里,等你到才对。所以现在我要先过去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坚持走过场,该说不说,江总很有仪式感。
庄祁追欣慰的笑容憋都憋不住,他目送江羡礼先走一步,转头清清嗓子,语重心长对何所期说:
“小何啊,一直都没有说,特别恭喜你们两个在一起。老江这人脑子有问题,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包涵了。”
庄祁追胡乱扯皮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连忙说:“好了小何,到你出场了,快走吧快走吧!”
从这里唯一一条蜿蜒小路,何所期慢慢向前走去。
那边的喧嚣声,他已经可以听得到了。
脚下的雪已经积攒了一层,踩起来咯吱咯吱响。
很快,狭窄的路变得豁然开朗。
而场地中央,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何所期忽然就笑了,笑得清清淡淡。
明明才刚跟江羡礼分开而已,现在又搞这一出,稍微有点儿好笑。
但感动却不是一点半点。
江羡礼手中拿了一个麦克风,他本来想说他彩排时候准备好的话的,但是在看到何所期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将麦克风举到嘴边:
“你已经知道我今天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绕了。”
“虽然确定关系的时候,你已经向我表白过,我们也已经在一起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找到机会,一定要再和你表白一次。”
“你实在是太勇敢,比我勇敢。你可以说出自己的爱,而我那时候却瞻前顾后,错失了先表白的良机。”
“现在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所期,我爱你。”
江羡礼一步一步走到何所期面前,眼神亮闪闪,透着无尽的温柔。
他放下了话筒,因为有些话,他只想让何所期一个人听到。
“我想我们两个真的是很倒霉的存在,命运让我们相遇,又把我们分开。好在最后我们还是重逢了,这点儿还不算太坏。”
“我们总是遇到太多的挫折,遇到太多的危险,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在今天结束。”
“我再也不用担心你有危险,不会再有什么阻挠我们,我们是自由的了。”
“所期,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人,最闪耀也最温暖,哪怕到现在我都忘不掉那时候你眯着眼睛对我笑的样子。”
“但现在的你也很好,只要是你就很好。我爱你,我会让你过得开心,我会永远陪着你,我......我会对你好的。”
江羡礼忽然语塞了,到这种时候,他忽然想不到还有什么言语可以说,最后翻来覆去念叨着的,只有对何所期好。
结结巴巴的时候,江羡礼看到何所期忽然笑了。
“是这样笑么。”
何所期温柔地注视着江羡礼。
他的笑容不是现在这般冷清浅淡的笑,而是像曾经一般灿烂温暖的笑。
那时候何所期的脸庞还是稚嫩的,现在他面孔已经定型,但是笑容却灿烂得一如从前。
以前与现在重叠,江羡礼忽然觉得眼眶很热,他盼着这个笑容已经很久了,已经十几年了。
从前他晚上做梦都有可能梦到少时何所期真心实意的笑脸。
现在,他终于又看到了。
何所期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什么?”
“定情信物啊,你是来表白的,不会没准备吧?”
何所期佯装生气,可眼中还是笑意满满:“没带定情信物来,我可不答应你的表白。”
“哦哦,有的,有的。”
这一刻,江羡礼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总,在何所期面前,他只是一个大男孩,手忙脚乱地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江羡礼这种尊贵人物会送出什么珍贵的东西。
只见江羡礼掏啊掏的,最后居然掏出了一根黑色皮绳。
这根皮绳是崭新的,新到发亮,而且上面串了一朵小小的,银质蔷薇花。
“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议论着,他们不懂黑色皮绳和蔷薇花的含义,所以都有些奇怪。
堂堂江总,居然就送这么......呃,朴素的东西?
只有知道内情的庄祁追满脸感动地重重点头,恨不得冲过去按头那两个人快点激烈拥吻。
何所期看着江羡礼手中的那根黑色皮绳,眼眶渐渐湿润了。
“那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