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暗暗喜欢着自己,将心上人娶回了家,想要小心呵护这朵娇花,却碰巧收到了陛下诏书,韩攸肃只好赶赴京畿任职。
如今回来了,发觉柳湘凝对自己新婚燕尔便出走就职一事非常气愤,就连吃饭都不愿坐在一桌,他觉得是自己的自私将柳湘凝困在了韩家,他从未问过柳湘凝是否愿意嫁他。
韩攸肃迟缓地抬起手,想要为柳湘凝抹去眼角的泪水,可下一刻便被后者揪住了手掌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假山后,谢婴紧紧捂着鹤临的嘴,担心他醉酒失态发出什么声响被韩攸肃和柳湘凝发觉,可吃瓜吃到最后,捂着鹤临的手不自觉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是太精彩了!
柳湘凝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韩攸肃的嘴角都挂下一缕血丝,后面咬的这一口也是用足了十成十的劲儿,痛得韩攸肃面色发白,却丝毫不躲。
夜晚的风杨起谢婴耳侧的碎发,她忽然觉得脸边凑过来一个毛茸茸的物件,一扭头便与鹤临的鼻尖碰到了一起,鹤临此时双手撑在假山上,将谢婴圈在臂弯,呼吸相触,薄凉的夜色也变得炽热起来。
谢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因为鹤临双手的禁锢一个不稳倒在了对方的怀里,她慌乱地惊呼出声,也成功吸引到假山后二人的注意。
韩攸肃异常警惕地喝道:“谁在后边?”说罢还将柳湘凝护在了身后,微微挪动脚步往假山靠近。
见此情景,谢婴心中只觉大事不妙,想从鹤临的怀里挣脱,可对方搂得极紧,谢婴现如今的力气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她眼珠一转,假装祈求地望向鹤临,小声道:“别让阿兄看见……”
鹤临搂着谢婴的细腰,微垂的眼眸若有所思,望着后者可怜巴巴的神色,旋即凑到她的耳边轻笑着说:“只当是你欠我的,一个秘密。”
说罢鹤临轻轻松开谢婴,将她塞到身侧的矮树丛中,继而快速地解开腰带,扯松衣领,在韩攸肃即将跨过假山的刹那一个箭步跨出,挡住了韩攸肃的视线。
“哎,攸肃兄——你怎么在这?……怎么……有三个攸肃兄?”鹤临装作酩酊大醉的模样,歪歪斜斜地走出假山,酒壶里的酒洒了满地,最后直直地摔倒在韩攸肃的身上,后者借机望了眼假山后面,却一无所获,另一头又听到鹤临迷迷糊糊地说:“攸肃兄为何有三位夫人,三个攸肃兄有三个夫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子周兄,你喝醉了。”韩攸肃略有些不爽地挎着鹤临,眼神示意柳湘凝先走,可鹤临不依不饶:“夫人怎么走了?一个、两个、三个,怎么都走了?攸肃兄快去追呀,你夫人都没了!”
韩攸肃大囧,也不管鹤临到底听没听见方才的话,死拖硬拽地将他带离是非之地,而矮树丛后的谢婴听到没声了,才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钻出来,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小院。
一进院子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月白的袍子洗得有些发白,因为身体成长的缘故此刻已显得有些紧绷,这件不知穿了多久的衣裳被他爱惜得极好,满身旧色却没有一根勾丝与破洞,少年腰背挺立,立在月色当中仿佛琼楼仙人,出尘不染。
“漱玉?”
在看清少年的脸时,谢婴放缓了脚步。
漱玉垂在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攥紧,他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有些许暗淡,只听他艰涩开口:“你同主君说了?”
“什么?”谢婴不明所以。
“和离……”
原来他大晚上跑过来,竟是为了这件事,历经了一整日的战战兢兢,谢婴本就满身疲惫,现如今只想躺在榻上大梦一场,便索性说道:“说了。”
“主君同意了?”
“嗯。”
最后一丝希冀的光也应声熄灭,漱玉发白的指骨一点点松懈,喉结微微滚动,原本清冽的嗓音此刻竟有几分沙哑,整个人像极了一触即碎的雪花,望着面前这个有些冷漠的女孩,他心里一阵钝痛,一字一句道。
“你真的……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