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王妃,您这样说得好听叫执着,说得难听就是固执。白家的实力您是知道的,您让苏诚闹事,伤害的不是翩翩,而是皇后娘娘。”
燕冰清的脸黑得简直要滴出墨,她道:“你错了,第一,不是我固执,而是白翩翩固执,是她揪着我不放。第二,不是我让苏诚闹事的,而是那些被烧焦的人命让他不得不闹事。”
“王妃,您说得对!我一定会管教翩翩,让她不敢再犯。您能不能跟苏诚说一声,让他认罪?我会给他一笔钱,助他东山再起。”白秋温柔地问。
“恐怕你开得条件不够诱人,苏诚原本就家境殷实,你们把他的东西抢走再还给他,还想让他感激你们?”
白秋道:“不如王妃说一个条件,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你想把事情揭过去很简单,还苏诚的儿子的命来!”燕冰清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道:“王妃,有的时候太固执,受伤的往往是自己。您再好好想想吧。”
“不必想了。”
白秋边往外走边没有感情地说道:“那苏诚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他敢说出这番话自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经过是深思熟虑。这件事闹了这么多日,摄政王都没有出手,只能说明摄政王并不在乎这个王妃。
既然燕冰清不受重视,那她就没有什么可惧的。
燕冰清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她盯着他的背影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人走后,棠梨从门外进来,“主子,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白秋看起来儒雅正气,其实是条披着人皮的狼,处处用皇后威胁我。”她冷嘁。
棠梨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位高权重之人就能不顾王法,随意杀人栽赃吗?
“不过白秋倒是提醒我了,棠梨,你引导一下百姓,让他们把矛头对准白翩翩,不要伤及无辜。我们该反击了!”她吩咐。
棠梨轻笑,“不必了,风向刚才就已经变了,不知是谁传出白翩翩跟欧阳青是表兄妹。”
燕冰清无奈地颔首。
……
萧国公府。
萧寒音拿着一沓子稿纸津津有味地查看着,“长清,你的文笔真好,写得苏诚起死回生,欧阳青狐假虎威,让大伯看了都义愤填膺。”
萧长清揉揉后脑勺,白皙的脸颊渐渐变红,“大伯,您就别打趣侄儿了,侄儿也是第一次写这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好一个白翩翩,连我的女儿都敢欺负。你再多写一点,把矛头对准白翩翩,不要牵扯皇后,最好能惊动圣上。”萧寒音吩咐。
“是。”
……
白秋回程的路上,马车外都是在戏说苏诚之事的。
他今日收买了不少妇人帮白翩翩澄清,他侧耳倾听,想看看成效。
“苏诚太惨了,天杀的白翩翩、欧阳青怎么忍心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白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可是白翩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听说说话跟猫儿似的,乖得很,不像会害人的人。”
“她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为啥十九岁了还嫁不出去?肯定有问题!”
“就是!你帮白翩翩说话,你是白翩翩亲戚还是收钱了?”
“我……”
白秋的脸刹那间暗了下来,他使劲掐了下鼻梁,“唉……”
看来大局已定,他不可能影响舆论。不过幸亏苏诚在他们手里,他闹不出幺蛾子。
……
皇宫。
墨轩辕被抓回宫后,并没有跟想象中一样等来疾风骤雨。
皇上跟皇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给他禁了三日足就没事了。
他给皇上送药时,贴身太监急匆匆跑来通传道:“皇子,王妃这下子可扬眉吐气了!宫外都在传白翩翩狐假虎威,包庇表哥杀人。”
“啧!燕冰清有点东西,小爷没看错她。”墨轩辕欣赏道。
“是啊!王妃总算洗清冤屈了。”
墨轩辕用食指撩了下刘海,“这还不够!”
他走进御书房,放下药碗,然后走到皇上身后,给他捏肩膀,“父皇,您歇歇吧,药得趁热喝。”
皇上放下毛笔,挺直腰板,他酸疼的双肩陡然一轻。他舒服地闭着眼问:“说吧,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父皇,您怎么不能盼我点好?我这不是听说了一件趣事,想跟您说嘛。”墨轩辕罕见地撒娇。
“什么趣事?”
“父皇,您相信起死回生嘛?前几天京城的醉仙酒楼着火了,大理寺查后说掌柜一家跟伙计都被烧死了。可昨日醉仙酒楼的掌柜居然在官府门口击鼓鸣冤。”
皇上睁开眼睛,他挑眉,眼神矍铄,“哦?大理寺还能出错?他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