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听着众人的愤懑、慷慨的骂声,嘴角扬起奚落的笑。
白家的名誉跟一个养女孰轻孰重,答案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儿?”棠梨还不知道后面的计划。
“你先去安抚琼花,让她不要担心苏诚。我们现在就一个字,那就是‘等’!”燕冰清悠悠地说。
棠梨迷茫的喃喃:“等?”
……
华灯初上,京城中炊烟袅袅,灯火通明,许多人家都在用膳。
而白府的氛围却异常压抑、冰冷。
书房中,白秋抱着胳膊,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厚厚一沓子稿纸。
这是从好几个天桥说书人手里缴来的。
上面写着,醉仙酒楼掌柜起死回生,向欧阳青索命,不料欧阳青背靠白家,掌柜锒铛下狱。
现在全京城的百姓都在咒骂白家,甚至有人说皇后一手遮天,牝鸡司晨。
看到这里,白秋恨得牙痒痒,他的脸色黑沉可怖,手握成拳捏得咔咔作响。
八条人命啊!
欧阳青,白翩翩,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上次都警告过了白翩翩了,可她为何还是执迷不悟?没用的东西,斗不过别人还斗!
现在好了,整个白家都成了陪葬!也不知道姑母是否知晓了这件事。若是姑母问责起来,他该怎么解释?
咚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他森冷道。
白翩翩端着参茶走了进来,她笑吟吟地看着白秋,“大哥……”
“我还没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白秋讽刺地说道。
白翩翩心里犯怵,可她面上不表,还跟平时一样吐吐舌头,“大哥,您别听外面的人胡说,他们就是嫉妒白家。”
白秋的眼神如鹰隼般阴鸷,他反问:“是胡说吗?”
“……”白翩翩有些委屈。
从小到大,爹娘跟哥哥们从未对她这么凶过。
可今天居然为了外人这么对她。
她不安地服软:“大哥,我知道错了。可欧阳青是我的表哥,他干糊涂事,我不能不管他啊。所以我才一时心软,跟大理寺的几个伯伯打了声招呼。”
白秋剜了她一眼,“还不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白翩翩面色憔悴,真诚地说。
他的眼底燃起了熊熊火焰,他冷声道:“好!既然这是实话,我就不用插手了!欧阳青自己去抵命就行了!”
白翩翩慌了,她看得出来白秋是真的敢抛弃她。
她抓着白秋的袖口,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全盘托出:“大哥,真的是欧阳青做的!本来我只是想针对燕冰清的,可那个掌柜跟店里伙计太讨厌了!他们一直阻碍我们的计划,欧阳青才……”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敢的?”白秋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
“大哥,我也不想杀人的!可你知道燕冰清是怎么欺负我的吗?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心里只有朝政,根本不关心我。呜呜……”白翩翩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哭着哭着还扶着额头,踉跄了几步,像是要摔倒。
白秋看了一会儿她的表演,最后还是无奈地伸出手扶住她,“翩翩,你太任性了。”
“大哥,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敢让爹爹知道,也不敢让姑母知道。”白翩翩见时机到了,趁机说出目的。
白秋松开她的胳膊,“下不为例!你这几日关禁闭,不准踏出闺房一步!”
“是,多谢大哥。”白翩翩狼狈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在书房门阖上的一刹那,白翩翩露出得意的笑靥。
燕冰清,你救了苏诚又如何?你费尽心机想毁我,可白家会为我摆平一切。
百花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担心地劝道:“小姐,日后咱们还是别跟燕冰清斗了,她毕竟是摄政王妃。”
她冷笑,“摄政王妃算什么东西?等摄政王腻了,指不准哪天就把她休了。她根本不配跟我相提并论,我从未把她当作对手。”
她虽然只是白家的养女,可是只听过世上有休妻的,何时听说过世上有休女儿的?
百花低下头,不敢再劝。
……
摄政王府。
墨沧溟一进寝殿便看见贵妃榻上,燕冰清抱着肥胖的橘猫小憩。
眼前的画面让他的心尖一暖,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橘猫警惕地睁眼。
他指着暖阁的猫窝,橘猫丝滑地从燕冰清怀里跳了下去。
墨沧溟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床榻走去。
“唔……”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我今日好累好困,不想做。”她不经思考,赤裸裸地说出来。
他邪气